后历史重现,白蛇妖逃不过永镇雷峰塔的宿命。
不,白蛇妖与狐狸精物以类聚,想必九尾狐会告诉她事情始末。那她便会知道道门逆转时光,也会知晓自己前几次的命运。她知晓就意味着许西元知晓,许西元一旦知晓就不会冒这样的危险。说起来,她还真把那白蛇妖放在心间。
除非有一个她不得不来,白蛇妖也希望她会来的理由——一个与她有关的理由。
法海想到许西元的身世,她自未来而至。他不知那位大能将黄裳转世多次的魂魄弄到许仙的躯壳里所图为何,至少从阻止白蛇妖成仙来看,此事已成。然而对许西元而言,她不是黄裳转世,她是作为许西元的存在。而一个人流离失所,哪怕她已心有所属,但想到那去不了的将来,见不到的亲人,必然会有所遗憾。
甚好。
法海冷笑着,一步步走出七峰亭,他每踏出一个脚步,四周便沉寂一分。待至金山寺大殿,七峰亭外春光不再,亭外芳华尽为乌有。
西湖,孤山。
绽放的春花渲染了整个西湖,白日里游人如织,到了夜间四下安宁,只有皎洁的月光欣赏这无边春//色。静夜中偶有床榻吱呀,轻吟叹息,忽然吹来一片云,遮住了月色,似是月儿见到了叫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躲了起来。
幔帐内,人影交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孤山之上,也只有借居于此的许西元与白素贞有此缠绵之意。
云收雨歇,许西元趴在白素贞的身上任她摩挲着自己的后背,不声不响。
“还在想法海的那封信?”下午收到法海的信笺,许西元就有些心神不宁。不是法海的信有威胁之意,反而十分典雅客气,足见法海禅师的水平。信里先叙说法海对她的想念之情,又提到许西元身魂分离之事,说是有些情况想与许西元聊上一聊。如果西元对自己如何到来,为何到来,能否回去之事有兴趣,不妨上金山一聚。又说金山寺山景如画,江天一色,西元定会欢喜。
许西元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在想那秃驴骗我去寺里是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他新收的徒弟凡心未尽,色心又起,央求他欺我骗我,其意在你。”
这酸溜溜的语气,难为她一想就想到这点。白素贞笑道:“他可不曾提到我。”
“不需要提你,这秃驴贼奸,晓得我们情比金坚,你一定会陪我一起上金山寺。然后搞一出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把戏。”
白素贞摸摸她的后颈,顺着她的语气道:“许是那秃驴收了新徒弟尤不满足,觉得西元比那徒弟聪慧许多,想借此让你拜他为师。”
“拜他为师做什么?我有你,谁要去听王八念经。”
亲亲西元的脸,白素贞笑道:“谁知道你。你不是常说,只要生的好看就行。嗯?”
许西元往上挪了些许,与白素贞脸对脸,额头抵着额头,嘴巴亲着嘴巴,含含糊糊道:“哪有你生的好看。”
“哦?若是我没有那秃驴好看,你就要随他修行了不成?”
“怎会,那秃驴哪有你湿滑温润。”
“呸”
两人温存一会儿,白素贞又问她:“想去?”
许西元嗯了一声。法海这一回算是掐准了她的七寸,无论她是否想要回去,到这里来这桩事情实在使她困惑,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忽然想到千年之后自己在金山寺白龙洞失魂,那她是否可在金山寺里给将来寻她尸体的人留下直语片言。
“既然想去,去就是了。法海也不会拿你如何。”出于直觉,白素贞始终觉得法海都西元有着好感,断然不会害她。
“那可难说,他要是对你怎样,比对我怎样更要我的命。”许西元翻个身道,“之前你答应我的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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