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看了看林晓。

    像林晓这样的瘦弱女子，哪里来的力量可以用石头砸死黄忠？尤其黄勇就在一旁目睹全程，难道两个大男人联手还制止不了一个女流之辈？

    至于黄勇用“狂性大发”来形容林晓，刘真也是甚感疑惑。

    从彭府到公堂，林晓一路上的表现都是冷静纵容c不卑不亢。“狂性大发”这四个字用在她的身上完全是格格不入。若她真的曾狂性大发的话，倒让刘真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当时林晓遇难幸存，却衣衫尽破四肢裸露。说不定是黄勇兄弟见色起了歹念，林晓为保贞洁奋力反抗才将黄忠致死。如果这推测属实，也就难怪林晓羞于启齿，一直回避他的问话了。

    想来想去，刘真认为只有这个推测最为合情合理。于是他稍稍缓和了语气，向林晓循循善诱：“林晓。当日发生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若然你真有什么冤屈之处，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林晓确实有些动容。她看得出来刘真不愿枉纵，确实是个好官。她还留意到刘真的旁边有位师爷正在记录审讯的过程。黄勇为什么记得她，她不知道。但刘真能记住她这个人物，很有可能就是靠师爷的笔录了。如果她好好配合，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她便将当日遇到黄氏兄弟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日我跟黄忠他们去石子村，在途经雾林的时候黄勇趁着黄忠去拾柴枝时，竟突然对我施暴甚至要杀了我。我为了活命就拿起地上的石头砸伤了他，但仍然逃脱不了。最后是黄忠及时赶到才救了我。”林晓强调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伤过黄忠，我逃走的时候他也是好好的。”

    “你说谎！你砸他了！我哥就是你砸死的！”黄勇那张恐怖的脸不停的朝着林晓龇牙裂嘴，仿佛随时要扑向她撕咬一般。

    刘真却犯愁了。按照林晓的说法，她用石头砸过的人只有黄勇，怎么死的反而是黄忠了呢？

    “黄勇。你当日可有袭击过林晓？”提问的同时，刘真又翻看了一遍昨夜的笔录。里面当然并无提及黄勇袭击林晓之事，只说林晓无故狂性大发拿起石头把黄忠砸死。这个“无故”确实是有点悬呢。

    见黄勇迟迟没有回话，刘真提高音量又叫了他一声：“黄勇？”

    只见黄勇已不复刚才的激动，冷冷的淡淡的开口：“她不过是一个娼妓，一个可憎可恨的娼妓，生来就是供男人玩乐的。我碰她又何罪之有？”

    林晓忽然想起了黄勇在雾林袭击她时说过的话：“我不是娼妓，更不是伤害你们的那个女人！”

    黄勇的眼中闪过一些异样，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大哥的尸首就在雾林里。他是因你而死的，你必须为他填命！”

    刘真沉吟。黄氏兄弟为何憎恨妓女，他也略有了解。现下双方各执一词也不是办法，既然尸首在雾林，那么往雾林跑一趟自然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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