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府衙中,朱家老爷请来了城中最出名的讼师王世杰,王世杰一脸自信,他踱了几步,目光炯炯地盯着李秦淮问道:“难道只因为马三九爬到了朱府门前就能说朱府和白莲教勾结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敢问马三九没有向官兵求救?难不成府衙的官兵也是白莲教徒?”王世杰走到李秦淮的面前,瞪着李秦淮大声质问道:“如果按照李公子的逻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和马三九说过话的都是白莲教徒?那我看金陵城中的怡红院该被查封,那里一定是白莲教的总部了!”
讼师这个行当很得罪人,因为往往有钱的人犯了事才会去请讼师,而这样的有钱人多了,一些讼师的名气就大了,他们为有钱人开罪,吃着人血馒头却乐在其中。
李秦淮冷冷地盯着王世杰,眼中满是可悲,听说这名讼师尚未尝过一败,这一次他将要身败名裂。
王世杰见李秦淮不说话,以为是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当下傲然地对知府一躬身,说道:“还请知府大人明鉴,莫要污蔑了好人,冷了百姓的心。”
知府大人左右为难,他当然知道朱家与白莲教牵扯很深,原本按照他与刺史的谋划,就是半夜将朱家抄家,总能在朱家搜出铁证,就算没有铁证,往朱家祠堂中放个白莲娘娘的石像也算是铁证。
为此,刺史调来了淮安和徐州的兵力,打算一举镇压城中的所有白莲教,这些年来,白莲教日益涨大,通过歪门邪道大肆蛊惑人心,在金陵城中与官府针锋相对,但因为前线战事吃紧,苦于无兵可用,这次前线议和,这白莲教自然当除。
可是这一次,李秦淮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朱家肯定将与白莲教有关的东西收拾干净,而且还有其余几家与白莲教关系匪浅的大户,这就给了他们准备,官府也无法拿朱家杀鸡儆猴。
知府大人沉思一番,这件事还是需与刺史商量出一个对策来,他一拍惊堂木,严肃道:“这件事本官自会调查清楚,今日退堂,明日再议!”
王世杰嘴角微微翘起,知府大人这是在退让,但是他不允许知府大人退让,因为,他可是收了朱家一千两白银啊。
“大人,不知还有什么没有调查清楚?”王世杰一指李秦淮道:“他当街杀人,并且嫁祸给朱家,大人不判罪还在等什么?”
知府大人竟被一个小小的讼棍质问,他沉下脸来,此刻,从后堂走出一个捕头,附耳说了几句话又退了出去。
知府大人叹了口气,不出所料,官兵将朱家翻了个底朝天,竟是干干净净。
应该是朱家听闻马三九被李秦淮虐杀的短短时间内收拾好的,难道真的拿这些白莲残党毫无办法吗?
王世杰得寸进尺说道:“想必大人已经搜查了朱府上下,但朱府世代忠良,绝不可能与那白莲教贼人勾结,所以大人为何还不还朱家一个清白?”
朱老爷得到王世杰的授意,立刻躬身沉声道:“还请大人还我朱家一个清白!”
从升堂到现在还未开口说话的李秦淮忽然呵呵笑起来,他指着王世杰和朱老爷道:“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寒沙始到金。”
“你朱家何来清白之身?”
“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在堂前狡辩是非,你们真以为在金陵城中可以一手遮天吗?”
李秦淮丝毫不顾忌风度,他一脚一个将朱老爷和王世杰踹翻在地,事出突然,连捕快都没反应过来去阻止。
“要证据?好,我给你们证据。”
李秦淮打开迷你单反上的投影功能,众人震惊地看着半空中忽然出现的真人画面。
画面中是那七个孩子将其余孩子的尸体拖入河中。
画面中是白莲教徒砍去一个孩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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