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他”苏榕生面色复杂,他可是囚犯,穆家刚刚沉冤得雪,要是穆青禾与自己走得近,这么多人看去了,会不会惹新帝不快。
“放心吧,新帝他很好。”穆青禾看着曾时常与自己争辩后气得涨红脸的少年,他突然就笑了,“你若是走了,日后这京城再没人能让我被爷爷罚守城门了。”
苏榕生听着,他猛然握紧了那包袱,眼底泛起亮晶晶的色泽,“那不是很好吗。”
“或许吧。”穆青禾低头。
很多人,很多事,在不知不觉中,面目全非。
囚车缓缓的行驶,红枣色骏马踩着囚车的节奏,哒哒声与吱呀呀的摇晃声。知了在道路旁的枝头鸣叫,苏榕生未觉得聒噪,这是他最后一次听京城的蝉鸣了。
被流放的人,哪怕子孙后代也不可回京。
他真想告诉他们,京城的一切有多么美好。京城的人,见了也魂牵梦绕。
穆青禾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想,他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子,一个他注定不能触碰的女子,这个女子教会了他很多事情。
随着囚车一路离开京城,直到太阳西沉,余晖洒在古道,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红枣色骏马才停住了马蹄。
望着囚车越行越远,苏榕生的那声余生珍重,似乎还在耳边。
他在原地伫立许久,才调转了马儿方向,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月色高悬。
“傻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城门前,一少女坐在一侧他曾守城门的位置,托腮笑盈盈的望着他。
“神医不是说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活动了,你怎么晚间出来?”穆青禾着急地下马,走到少女面前,将她拉起来,要带她回去。“你可拉倒吧,神医可不是这样说的。别想唬我,我不像你那么傻。”阿七一脸嫌弃却没有甩开穆青禾的手,“神医明明是说让我不要运功习武了,还有晚上出来怎么了?现
在这京城里,还有谁动得了我们?果然,寻一个正确的靠山,是多么的重要。”
“你别说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得回去。”穆青禾正色道。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阿七笑的很欢,“我没事的,难道你不信我?”
“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让我怎么信你?”穆青禾反问。
阿七撇嘴,似乎不能运功后,她连嘴皮子都磨不过穆青禾了。因为阿七身体不好,穆青禾连马都不敢让她坐,怕颠簸了她。两人一马慢慢地走回去,阿七低眸,经历了一次生死,她想,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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