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腾齐王国宫尚大人府邸,韩秋伊还昏睡在东阁塌上,任丫鬟如何叫唤都没有反应。她双眼紧闭,泪水不断涌出顺着耳垂滴落枕巾,打湿了一片,右手奋力往前伸着试图抓住什么,口中呢喃,听不清话语。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绿菊跪在床前,哭得声嘶力竭。昨儿还好好的人,今日不知为何成了这模样。明明派人去通知了老爷夫人,怎么这会还不见大夫赶来。
“啊”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绿菊喜不自禁,就地嗑了个响头,“感谢老天爷保佑。”
韩秋伊环视了屋内摆设,入目伤情,她突然想到什么,解开亵衣,查看了胸口,这举动可吓坏了守床的丫鬟们,疑心小姐是否魔怔。疤痕不在!韩秋伊狠狠咬了下嘴唇。
“小姐?你怎么了?”绿菊正值舞勺之年,从小就在府里侍候,对韩秋伊忠心耿耿,先前见她醒来大喜过望,可是大小姐的状态如此迷糊,沉下的心又悬着了。
韩秋伊沉浸在自己的怨愤里不能自拔,就算全盘告知绿菊也没多大作用,难道同她讲述她家小姐在未来含恨而终重生到过去了,而她更是在当了陪嫁丫头之后就死于非命?
“小姐?小姐!”
“没事,打盆水侍候我梳洗。”韩秋伊留意到梳妆台上的木匣子,她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大哥赠与她的生日礼物,无奈自小不与他亲近,甚至很是讨厌他,隔天就吩咐人拿去扔了,至今她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东西,无疑她回到十二岁生辰那日了。
“把那匣子拿过来!”
“是。”秀儿刚要去,琼环便偷偷伸出脚,她没防备,绊了一步径直扑向地面,环儿趁机取了匣子过来,韩秋伊对这种事情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府中奴仆众多,抢着当主子跟前红人的女婢多不胜数,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我的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还没进门就听到韩大夫人的哭声,韩秋伊习已为然,她这娘亲视她为掌中宝,平日里对她溺爱得紧。
“娘亲,我没事。”
蓝莫霜慌忙查看韩秋伊,生怕女儿难受一分。
“游大夫,快给我女儿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夫自当尽力。”游再鸣见不惯韩夫人的教女方式,私下摇摇头,自古慈母多败儿啊,诊断无碍后,茶水也不喝便告辞了,剩下蓝莫霜母女俩在闺房中闲聊家常,韩秋伊趁机提了大少爷送来的礼物。
“母亲,你瞧瞧兄长送来的折扇,可好看?”
“捷儿的眼光真是不错,这画莫不是出自那上大师谢远之的手笔?”
“母亲果然慧眼,只不过这并非二哥送来。”韩秋伊尝了前几日刚进的红茶,味道极好。
“难不成你三哥还开窍了,送你这个?”提起三儿子,蓝莫霜撇撇嘴,满脸的不乐意,成日流连烟花之地,每每回来都是一身脂粉味,就他那德行还能请得动腾齐第一支笔?
“非也!非也!母亲又错了。”
蓝莫霜此时纳了闷,莫不成是远在边疆的浩儿抑或云游四海的禄儿?看出母亲的疑惑,韩秋伊心里有些难受。
“母亲,是大哥!”
“赞儿?”蓝莫霜张大了嘴巴,几秒后意识到失态,下意识咳嗽了几声以作掩饰,余光扫了女儿一眼,满腹狐疑。她嫁到韩府二十余载,生下五子一女,对韩秋伊那是百般疼爱,也不知什么缘由她与大儿子就是不对眼,不亲近也就罢了,到了兄长成了亲,态度已然到了嫌恶。平时二人几乎不见面,在她面前,蓝莫霜也不曾提及韩顾赞。
“母亲,大哥协助父亲为皇上效命,嫂子又操持家中大小事务,二人本就辛苦,现下还为我送来如此厚礼,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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