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事情就意外的简单了。
战场的搜索交给专业人士来做,谁也不知道那天那地发生过什么。
因为唯一知晓答案的人,已经死了。
简秋毫在山崖下被人发现,被披风扫到而坠落的他,双腿重伤,又不幸地被重力区覆盖,而伤上加伤,昏迷过去。
埋进王权墓冢里的,只有一张脸皮,因为那滩血肉难以回收,最后只能把脸皮带走,埋入地里,和一众惊梦组魂士的墓冢列在一起。
这是连浩然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墓园的气氛总是低迷和沉寂的,因为这里是汇集死的场所。
死者被生者带回,长眠于地下,年迈的守墓人身穿黑袍,把土一点点地填进墓坑中,直到看不见棺材为止。
“明天这里的坟头就会长出好看的彼岸花。”
守墓人喝着烈酒,用酒精麻痹身体,好让苍老的身躯短暂地获得年轻人的活力。
“彼岸花是黄泉之花,也叫地狱之花。据说它盛开的位置,是生与死的界线,生者隔着花海,与死者的灵魂隔海相望。”
守墓人淡淡地说着童话故事一般的东西,话出自他的口,却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
“来凭吊的?”
守墓人询问年轻的魂士。
三人点点头,其中的白发少女把一束白花放在坟头,与另外两人一同肃然站立,低头默哀。
来这里没有特别的理由,有同僚之情,也有同旅之谊,要说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大约是除了他们三个以外,没人来看他。
王权生前名声真的很不好,嗜好剥皮和虐杀的他,在惊梦组中只有少少几个同好者,而那些人也没来,毕竟不过是同好者而非朋友。
连浩然不觉得自己是他朋友,但是还是想来看看。
看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会不会突然蹦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嘲笑,然后自己就有理由上去揍他一顿了。
那是没可能的啦。
带着郁闷的心情,连浩然第一个受不了墓园那沉闷的气氛而离开了,步惑又站了几分钟,然后也离开墓园。单若水则一直跟着步惑。
下雪了。
白色的结晶从黑色的天空坠落,落到手里,立刻消失。
这个冬天才过了一半,这场雪还会继续持续下去吧
连浩然躺在长椅上,看着黑色的天空发呆。
步惑走来,朝他伸出手。
连浩然虽然很不想,但还是握住了步惑的手,步惑使了点力,把连浩然拉起来。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一如既往的询问,步惑闻言,叹着气说:“休息一会儿。”
“没断手没折腿的,休息什么?”
连浩然皱眉,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
“你不需要?”
连浩然断然摇头,他说:“我知道你在顾虑我啦,没事的,虽然是有点郁闷,呃,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继续吧。新年要到了,春天也要到了,夏天也近了,在那之前,再多做点事情吧。”
单若水拍拍长椅,坐下来问:“去哪里?”
“北方,我听到消息,那边梦魇近期数量激增,大多惊梦组成员都往那里去了。我们也去参与一下吧。”
“嗯。”
“了解。”
报纸,是帝国的资讯传播的重要手段之一。
特别是惊梦组的报纸,对魂士而言,是集结令和各种最新消息的来源。
每天看一遍报纸,是魂士的基本要求。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步惑在做,如今步惑不在身边,自己无聊也只好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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