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喉头的那一句小喜鹊压下:“喜鹊妹妹,我来求见芙蓉小姐,劳烦您通报一声。”
喜鹊瞪大了眼睛看着柏松明,心想大过年的不知道柏大帅发的又是什么疯,穿着西装带着绅士帽就算了,说话竟然也低声下气的,一开口就是“喜鹊妹妹”——谁要是真有他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哥哥,还不得每天都被他吓个半死?
“啊”喜鹊想起苏黎说过是他救了柏松明,心里有了一些计较,对柏松明说:“柏大帅来的不是时候,今天中午小姐用了几盏黄酒,如今正睡着;因着是年三十儿,小姐心善,给院子里的管事儿小厮都放了假,怕是没有人招待您,不如您就回去吧,赶明儿再来拜年。”
柏松明当然不愿意赶明再来了,他今天急冲冲的从军营跑过来,就是知道苏黎肯定会给院子里的人放假,赶着和心上人一起吃年夜饭,如果能在院子里赖一个晚上就更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柏松明像往穿着军装的时候一样大动作的摆摆手,没曾想震歪了头顶的帽子,伸出空着的手扶住头顶帽子的时候,西装袖口的袖扣又挂到了头发,龇牙咧嘴的笑着说:“我坐一会儿,等芙蓉小姐醒好了。”
“呵哈哈”柏松明这幅傻样子终于逗笑了喜鹊,她无奈的从柏松明手里接过礼品盒,让他能腾出手来拯救头发,想了想说:“算了,你进来好了,不过注意小点声,小姐真的在睡觉。”
柏松明于是一只手拿着帽子,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服边再一次走近了苏黎的小院。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是这一次的心情格外的不同,就好像是以往对芙蓉的迷恋都只是迷障,而如今迷障消弭c晕华俱去,只一轮圆月当空,他对月亮的美和神秘都有了更深切的感受,也因此陷得更深。
喜鹊把柏松明带到客厅里,上了一杯白水,告诉他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之后,就去库房里检查年货去了。
大过年的,之前有没有什么纰漏朔夜不知道,这时候再检查一遍才能让人心安。这还少喜鹊那早死的父亲说的,这么多年来,喜鹊一直记得。
苏黎的院子里很少有这样清净的时候,即使是在晚上,这里一般也是灯火通明的,苏黎本来每天回来的就晚,有时候还会带着几个实在推辞不掉的老爷太太们回来通宵打牌,护院要时时提防着翻墙进来想要见芙蓉小姐一面的痴人,小厨房里昼夜不停的温着汤以备不时之需。
推开门站在院子里,柏松明迷茫四下看着,他虽然以前总是在白天来,除了第一次之外几乎没有见过这里纸醉金迷的夜晚,但是也觉得陌生。
苏黎院子里的小楼一共有三层,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柏松明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他也不是没有来过,虽然苏黎总是在一楼会客,但是作为芙蓉小姐唯二的知音中的一个,柏松明以前也经常会被邀请到二楼,和苏黎一起看看书喝喝茶听听唱片,那时候每每从窗户上看到苏黎清婉的剪影,柏松明总以为,自己一辈子最好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但是如今,他又有了新的经历,想要的也更多。
他的心上人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睡着了,温暖阳光从阳台耳朵玻璃顶上泄下来,小桌上的锅仔还冒着热气,没吃完的蔬菜和肉片在桌在上散落着,青天白日,现世安稳。
锅仔的热气直冲到柏松明的身体里去了,让他觉得自己心口的热气又多了一口。
以前,柏松明抢地盘也好,打仗也罢,甚至于加入c党之后表面上听从n党的指挥来到上海,都只是因为他觉得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他应该努力的为国为家c为西南五省土里刨食c吃不饱饭c备受欺压的百姓做些什么。
但是,单只这些都只是是模糊的界定,有时候受了伤打了败仗,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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