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杀红了眼的人是怎么分辨出敌方和友方的,又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分辨,只是努力的杀死任何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活人。
海面上飘着的到处都是残肢断帆,一个又一个的旱雷在海面上爆炸,水爆轰震,往往又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尸块,让这一处战场呈现出地狱的情形。
“嗨,小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帮我们的莫西亚拿些食物过来?奥利弗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站在一边发呆的。”
布鲁姆一个激灵,被背上那狠狠的一拳从环境突变的不适中唤醒,抬起头,笑嘻嘻的老约翰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谨遵您的号令,大头领。”布鲁姆虽然醒过来了,但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竟然真的下了指挥台找吃的去了。
莫西亚这时候已经把针对敌方阵型的布置做完了,他转过身笑着对老约翰说:“约翰伯伯,您就别欺负布鲁姆了,第一次上战场就见到这种情景,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老约翰准确的接受到了莫西亚棕色的眼珠里释放出来的善意,摇了摇头说:“他不行的,莫西亚,你十岁就跟着上了战场,也没有像他那样被恐惧蒙蔽了双眼。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我宁愿他觉得恶心试图逃离,也不想看到他那副一动不动像一只待宰的鹌鹑的样子。”
“您对他的要求太高了,再给他一些时间。”莫西亚没有同意老约翰对布鲁姆的评价也没有反对。
老约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走到莫西亚身前拍了拍莫西亚的肩头,然后转身走掉了。
莫西亚安静的感受着这位老人的善意,也没有再说什么。
布鲁姆是老约翰的儿子,在堤丰高层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是关于布鲁姆母亲的事情,却只有堤丰的头领们才知道。
那是另一段往事了,也是奥利弗派布鲁姆出面与王室联络的一部分原因。
莫西亚伸出他包裹在轻甲里的右臂,坚定地为堤丰的每一艘舰艇都指明了它们的方向,可是对于堤丰以后的发展,他心里却一点概念都没有,这样一个庞大而富裕的武装组织,不可能长长久久地在海上漂泊啊。
天色渐渐的黑了,去拿食物的布鲁姆始终没有再回来,莫西亚看着蒙着一层血雾的天空,忽然有点想念他的朋友尼普顿。
人或许都是这样,在疲惫迷茫的时候,想起神秘而具有力量的人或物。
所以堤丰的海盗们把莫西亚当作精神支柱,只要指挥台上旗兵的命令始终连贯有效,他们就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的恐惧和犹豫,所以莫西亚在这个时候想起海神的使徒尼普顿。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枚旱雷落在了主舰附近,“轰”的一声掀起了十几米高的海浪,眼看着浪头就要落在莫西亚的身上,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为莫西亚撑起了一道屏障。
“尼普!”
“嘘,小声点儿莫亚,其他人看不到我。”尼普顿趁着这一瞬间的动乱,满足地把莫西亚禁锢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
海水顺着排水口又流回了大海,只给指挥台上的海盗们留下了一地的尸快和一个看不见的尼普顿,莫西亚身上滴水未沾让他们备受鼓舞,将这一个旱雷对旗兵们的心里压制作用降到了最低。
莫西亚表面上近乎冷漠,直愣愣的钉在甲板上面无表情,这一枚旱雷的来处他已经明了了,在战争开始一天以后,纳什这个前堤丰首领终于出现了。
尼普顿身上的温度通过两个人牵着的手传递到莫西亚的身上,让本来打算和布鲁姆一起吃晚饭的莫西亚心头寒意稍减。
“你,去把三头领请来,我有事跟他商量。”莫西亚随手指了一个离他比较近的海盗说道。
“是。”那个海盗一脸恭敬地离开了。
尼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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