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下的身体是如何瘦弱。
很多方面可以看出,夏氏如今被怠慢了。
照顾她的下人很多都是新来的,前一段时日她还能下床走动,丫鬟却以需要养病为由,不准她下床走动,除了平日里给她送饭喂药,她们都不会待在她的房间里。
好几次阿恒想去看看夏氏,都被仆婢以夫人病重,怕病气过给她为由推拒了。
夏氏最近几日一直都在昏迷,直到昨天才清醒过来。
昏迷的日子里,她也不是完全昏迷,隐隐也能听到外人的说话。
她听到丫鬟百无聊赖的聊着天。
“哎,你说,这夫人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前几天我就觉得她要死了,没想到就是不断气。”
“说来这夫人也真够可怜的,先是爹娘因卷入通敌叛国案子死了,然后儿子也染了风寒没救过来,这人受不住打击,这不就垮了。”
“要我说也是命,夫人挨不了多少时日了。”
身体的精力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她躺在病床上,喉咙干渴,想喝一口水都没人递给她,想如厕,都没人帮她,好几次都直接解在了床上。
她羞愧得想哭。
等到她难得的清醒时,她突然想起,她已经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了。
她的丈夫已经很久不曾来看过她了。
女儿站在她的面前,静静的望着她。
“你就要死了,”女儿平静的说,“现在就算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夏氏的神情哀婉凄凉:“就算他不爱我,可我是王家妇,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又能去哪里,儿啊,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你懂吗?”
阿恒:“不懂,我只是来看看你,毕竟,你生了我。”
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
“夫人,您来了,里面请。”外面传来小厮谄媚的声音。
姚氏下令:“你们都去外面看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阿恒左右看看,果断钻进了床底。
她小心的将自己蜷成一团,藏好。
姚氏推开了房门。
大片的阳光射入房中,长久不见光的夏氏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
姚氏关上了房门。
夏氏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身正红着装,头上佩着只有正妻才能佩戴的三尾缠丝步摇的姚氏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比起以往,少了谦卑恭敬,多了一种自信傲然的美。
姚氏的腰挺得笔直,显然是被屋里的气味给熏到了,她一手挥舞着帕子,一手捏着鼻子,嫌弃的说了一句:“好臭。”
夏氏转动一下眼珠,盯着姚氏身上的正红衣饰,张口,声音不复以往的娇柔可人:“你只是夫君的一个妾室,你身上的衣服,逾矩了。”
夏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最后嫌弃的摇摇头,她脸上的笑容称得上愉悦:“是吗?不过没关系,很快,我这一身衣服,就只适合我了。”
夏氏勉强撑起病体,她不想在姚氏面前示弱,但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她也没办法站起身来了:“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夫君呢?”
“夫君?”姚氏呆了呆,像是在理解夏氏的话语,她摇摇头,“夫君上朝去了,如今,他可是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新贵,哪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看你这昨日黄花?”
“你!”夏氏眼睛圆瞪,她的眼神本是柔柔的,可是如今只剩下两个突起的眼球镶嵌在干瘪的眼眶中,如今看起来尤为可怖。
姚氏向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姿态,脸上的笑容随意冷漠:“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你什么都不懂,高门贵女,生来就拥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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