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旁边的纸钱一张接一张放进火盆中。
夏氏的死,除了她,就连仆人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被人带到这里,披麻戴孝,然后跪在灵堂前。
她还在哭。
对于夏氏这个她不喜的女人,第一次生出了几分怜悯,而对王浔,只剩下恐惧。
无边的恐惧。
她并不知道,灵堂旁,柳氏就这样看着。
灵堂上的女人,过了头七就要入土了。
柳氏擦了擦没有一丝泪意的眼角,轻声道:“真可怜,临到她死,在她身边守孝的,也就只有她还什么都不懂的女儿,大姑娘,以后你也别怨我,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是从夏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吧。”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于是招呼身边的人:“回吧。”
阿恒很绝望。
为什么,她要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就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和阴暗了。
她对这个家,怕得要死。
从第一次看到黑衣人将手放在她脖颈上,从乳母一头撞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从夏氏被活生生气死的一刻,她越来越恐惧。
没有自保能力,上辈子学的都是艺术绘画类,也没有像哥哥一样去练过泰拳,其实除了看清了一些事,她的自保能力,比夏氏还要弱。
身边是沉色的棺材楠木,最后一个留下来仆从都在开始打瞌睡了。
反正这里除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没有其他人人,仆从就算睡到天昏地暗也没人管。
夏氏过了头七之后不到一个月,柳氏就被王浔扶正。
而曾经的夏氏,所有人都像是她没有存在过一般。
夏氏曾经的嫁妆,尽数落入柳氏之手,柳氏在扶正的那一天,第一次那么开心,她喝了十几杯酒,醉得双颊酡红,她抱着怀里的儿子,一脸傻笑。
“姨娘,你怎么了?”孩子摸摸她酡红的脸,问。
她望着自己的爱子。
这过去的庶长子,如今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家嫡长子了。
她揉揉儿子的手心,又掐掐他软软的脸蛋:“乖儿子,以后,叫娘,把那个姨字去了。”
“娘”
“娘?”孩子疑惑道,“娘,不就是母亲吗,母亲是父亲的妻子呀。”
孩子的眼睛干净,透着几分疑惑。
柳氏的眼神有几分狰狞,即使是酒后有了几分放纵,也是压抑着的,她摸摸孩子的脑袋:“那不是你的母亲,那是个坏女人,不过,她已经走了,来,乖孩子,叫娘。”
“娘!”孩子清脆的声音落在了柳氏心底。
柳氏笑了起来,随后又有几分悲伤,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柳氏转身,便见自家夫君正朝着自己走来。
她将孩子往乳母的怀里一塞,一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柳氏平日里便是恭顺端庄的模样,王浔很少见到她喝醉酒的时候,此事见柳氏双颊酡红c眼神迷离,平白比往日美了几分,他不由心跳漏了一拍。
柳氏走到王浔面前,突然一把抱住了王浔的脖子。
“妾身,这是高兴呢。”她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王浔对投怀送抱的美人自是笑纳了,更何况,这是他认可的c爱重的妻子,他一手搂着柳氏的腰肢,一手擦去柳氏眼角的泪痕,宠溺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柳氏傻傻的笑了一声。
王浔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傻样,心下一动。
当初本打算夏氏死之后,他的位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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