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议事殿与停剑崖之间的广场上,长着两株老松。左边一株枝繁叶茂,遮盖百有余丈,远观似一头浓云般的黑发。右边一株松干大如层楼,只有零星的枝叶落于干上,其根系虬结如龙须,巨大松干的投影包罗甚广。令人奇怪的是,两株形态各异的松树历经日久天长的相对,顶上的部分越生越近,部分根系交叠长在了一起,大有互相砥砺之志。两松之间的空旷树荫,大抵可替上千人遮荫,许多人在其下徜徉就坐,此处成为天都峰一道胜景。
其中,形态秀丽的左边松树,被称为“文松”,而右松狂龙般虬张,故称为“武松”。
此时“文松”的根部松松散散围了一圈十余岁的少年。茂密的树叶下斜跨下来的一道分支上,独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眼光清亮的少年。他的神态不羁却掩却不了眉间的一股灵秀之气,他就是关楗。
善闭者,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者,无绳约而不可解。
斜干下一群拖拉拉的少年貌似散漫,其实细心点的人会发现,他们一个个眼中凝望着的正是斜干上的关楗。而关楗,在人群上显然很有分量。对于这些关注的焦集,他习以为常,吊儿郎当。或许是因为他很有自信,不需要仰别人鼻息,或许也只是他此时正被其他什么事情吸引住了。
如果说是后者,那么答案很可能就在不远处的“武松”上。同样的根部的位置,凝立着一个人,或许应该称之为男孩更合适。他身上没有凶狠的工具,也没带什么刀枪棍棒之类壮胆的东西,可他的周遭竟围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少年。他的眼神仿佛幽夜里的火苗,黑暗中的幽灵,飘忽不定,而且深邃悬疑。
“他的眼睛”
萧雅呆呆地看着那男孩的眼睛发愣,突然间声音拖得老长,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不一会竟至气若游丝。“我这是怎么了?”
萧雅询问自己,感到一点无力。
“他叫凌风,是青云峰首座凌云真人的儿子。”
“别看他的眼睛。”
声音很是浑厚,言语未毕撞入心田。萧雅如梦初醒,移开了目光,感觉好受了些。
转眼望去,阳光灿烂的背景下。一个黏黏腻腻的小胖子,用他黏黏腻腻的胖手,把个黏黏腻腻的鸡翅刚刚塞进了他厚厚的业已堆积超量脂肪的胖成了球面的脸上。这一刻鸡翅复活了般,在他脸上找了半天才翻出香肠似的两瓣之间的肥唇。
萧哑目瞪口呆,世间竟有如此体宽之人!
一口叼走了鸡翅,小胖子不以为然地坐在萧雅身后的台阶上。专心地干掉了整个肥翅。半晌,小胖子才心满意足地抹抹嘴道:“呵呵,别那凌风小子不怎样,他们家可是仙都派一大势力。”
“没错,就是青云峰。凌风仗着他老爹的势力一向气焰嚣张,目中无人。那他老爹老来得子,对那小子可也宝贝得不得了。不仅有求必应,而且有应必高于标准。所以那小子打小除了龙肝凤髓弄不到,其它什么天材地宝熊心豹子胆哪样弄不到!他爹没少给他张罗。过犹不及,好东西也是不能多吃的。就因为吃多了那小子眼神才变成了那样,犹如野兽一般令人生畏。就冲那小眼神,半夜能把人吓死都!”
“啵”的一声,嚼得烂碎的一团鸡骨准确无误飞进了一旁台阶下一堆野草里,不着痕迹。
话题告一段落。小胖用袖子胡乱抹了脸,两瓣肥唇嘟囔着,“味道还可以,就是口感不咋地,老爸这手也艺也忒不稳定了,时好时差的,烦恼啊!”
小胖子正感叹着,萧雅听了半天听不过去道:“你爹花费精力给你做吃的,不管好吃不好吃都是一片真意,你应该心怀感激才是。怎么一丁点儿的感激都没有?”
萧雅说完越觉得有道理,竟心生澎湃,一副义正辞严不惜打算与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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