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十分安静,并没有什么打斗场的混乱。不活自己摔落得十分狼狈,斜斜的山涧沟壁上还留有一道自己滚落碾压的草径。龙彩衣……他茫然地游目四顾,就在身前几丈深深的涧草里露出了几片潮湿的衣角。
萧雅挣扎着起身,还好,可能内脏被震伤了,身体除了无力感强之外,并没有明显外伤痛。他快步趟着泥水走向那堆深草,只见龙彩衣浑身湿透,衣襟上血水点点躺倒在草里,仰面朝天,面如金纸。他早已习惯了七绝阵里的拟真,却不知道在七绝阵里受伤也会伤得如此之重。上一次他看见过伤得这么重的一个是萧骏才,另一个是龙雪衣,都是因为中了血蛛毒。
萧雅将龙彩衣扶起,勉强往她体内输入了一股真气,却感觉她体内的筋脉的支离破碎,真气早已溢空。龙彩衣猛吸了口气,幽幽地醒转,却又喷出来一口学沫。萧雅颤抖着手给她抹去口边和脸上的血,血已转黑色。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感觉为何如此真切?萧雅见状心中一悲,眼中噙泪。
一滴泪水蕴集滴落在龙彩衣脸上,萧雅赶紧止泪,手忙脚乱地给龙彩衣脸上抹净。龙彩衣眼中的涣散渐凝,看清了是萧雅。她突然温文一笑,嘴唇噏动,开口道:“这一关没闯过去,萧雅,我好难过,你送我一程,早点出阵。”萧雅看她眼神涣散,竟似要昏过去。
“不要!”
萧雅心中触动,突然大叫:“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出了事都要这么了结!太轻率了——”他一想起萧骏才事情,心中就无比难过。而此时龙彩衣双眼一闭,失去知觉。
突然,毫无预兆地,萧雅突然清晰地听见了仿佛在耳边一声陌生的叹息。蓦然转身立起,他不由瞪大了眼珠,内心巨大的警惕驱使他眼角偷偷地搜寻着自己的道枢剑,涩然道:“乌古斯?”
对于其人的目的,怎么进入七绝阵里,甚至于其斗篷掩盖下的真实面目萧雅充满疑问、一无所知。他只能半带试探地逼问道:“你害死了萧大哥,差点又害了龙雪衣,你居然还敢出现!你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功力一般,脾气渐长。”声音幽冷而喑哑。
“废话!”萧雅用余光乜了一眼龙彩衣,手掌放在身后悄悄提摄,因运功而微微发抖,色厉内荏道:“识相的快快走开,不然……”
“你找的剑……在那里。”
乌古斯指着不远处山涧里草低处的道枢剑,声音喑哑低沉,像冬天北风吹拂过未掩的窗门。仍然是黑色的斗篷,深深罩着,脸部的位置只有浓浓一团黑气流转。他伸着一双奇白的手,手掌上赤红色的血筋密布,五指捻拢一圈油墨色的光芒,弯如螺旋的指甲长有两寸呈朱紫色。
萧雅顺着所指看到了插涧底的道枢剑,心里一颤,这个人对自己的意图洞若观火!萧雅又看了眼龙彩衣,有心走避,但心潮翻涌,犹豫未决。
乌古斯似乎看透了萧雅的心意,他指着龙彩衣,龙彩衣身旁长草微微一动。
“将死之人而已,送她一程——”
萧雅闻声一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话音未落,萧雅回首看到乌古斯伸指一弹,一团黑气射入龙彩衣葱白的上额。
萧雅骇然变色,勃然大怒,疾走一步挡到龙彩衣面前,惊骇欲绝:“你作什么?”一伸手,体内真气狂暴而出,道枢剑一阵颤抖如箭一般射到萧雅手中。
乌古斯一动不动,即使周围风拂草偃,树叶沙沙落水,他也岿然不动,连衣襟也晃动分毫。那种感觉就像他的身周都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而他正处于两个世界的缝隙里窥测和打扰这边的世界。
一道白光升天,映亮了道枢剑。
萧雅转头一看,树叶上滴落的几滴雨水砸落在他的额头,又顺着眼沟淌下,迷濛了他的眼睛。
萧雅钢牙咬碎,旧恨新仇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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