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后山尽末宽阔平整的山崖边,一座只容一人步行宽只有半尺的云石桥凌空飞架而过,如彩虹横跨一般连亘到达另一座笔直插天的山峰——天都峰的附属山峰——鹰岭峰。
雨后,山风吹来,漫无方向,带着新雨之后的清新,有一丝甜香。郭雨深深地吸了口气,长舒一叹,很是满足的神情。他身后跟着一行十八名身材挺拔陡峭得如同神剑峰的戒律司弟子。每两名戒律司弟子手上一同架着一名衣衫褴褛残破得不成样子的刚从麒麟殿被审讯判罪的人犯。
九名人犯,他们大部分是在午前接受审讯,已经等了一上午,也已经见识过众人虎视眈眈的样子了。他们当时还唯一自由的是言语,互相沟通之下他们大多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何种命运。只有萧雅一人是从中午提审审到晌午,案情不明又一直审到申时方才定的案。
崖底山风刚劲,一阵风吹来似乎极窄薄的云桥已经开始颠簸。云桥之上一道锈迹斑斑的粗大铁索大致沿着云桥的路径横穿对岸。对岸隐在云雾间,风每每吹起的时候铁索上都会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相互揪拉摩擦之声。似乎向人昭示着陈年的铁索仿佛随时都会遭遇断裂的命运。
云桥铁索的尽头,立着一个巨大的绞盘,绞盘似乎也是铁的,上面锈迹斑斑缠满了粗大的铁链。在这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之间,只见五名戒律司弟子服饰的壮汉正在使出全力咬紧牙关一点一点推动绞盘。初始时只闻咿呀声响,终于见到云雾中慢慢摇来了一架铁笼。
铁笼挂在铁链上,罡风中飘飘摆摆终于靠岸。铁笼朝下的一面有盖板,里面空空荡荡。几名戒律司弟子过来很快将铁笼固定住,又熟悉地打开了铁笼上朝着众人这一面的铁门,大小足够一人躬身出入。
“押进入!”郭雨一挥手道。
后面等待已久的戒律司弟子便架着人一个个按进了铁笼里。
进入铁笼前萧雅回头匆匆看了一眼身后令他遗憾的天都峰。
关紧了铁门后,接着戒律司十多人一起御剑升空。绞盘旁边的五名弟子开始往反方向扳动绞盘,铁笼朝着远处云里的鹰岭峰滑去。
翱翔的御剑者环伴着孤冷的囚笼,囚笼之下千顷万顷的虚空动人心魄,周围云烟飘忽罡风烈烈。
关着九个人的笼中显得有些拥挤,但关在同一笼中的人则不这样觉得,他们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比起那些沉重的虐待随大流的咒骂和冷不防的殴打,现在这些待遇显得完美舒适不过了。
九个人服色各不相同,分别来自天都、青云、神剑、不老、小玉诸峰。这九人其中除了一人面色如常外,其余八个人都是一副嗒然若丧的样子。萧雅混然置身其中,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承受审讯时间最长、被殴打最甚、伤得最重的一个。押送人员于风雨长廊的尽头处将所有人聚齐带走时宣布了一遍每个人的罪行。其中萧雅一个人的罪名不可谓不重,其他人也多是通敌、谋叛一类的罪行,可谓同病相怜。
“诸位可是将我等带往刑场行刑之人么?”那名神色如常的人犯突然抬起头来向周围的押送的戒律司弟子爽然道,见那些人恍若未闻,那人又自顾自大声笑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快哉!快哉!”
见周围人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他说道:“诸位,大丈夫死即死尔,今日不过南冠作楚囚,何必垂头丧气,好不闷气,不如大家伙一起唱个歌解闷吧!”说着竟真的唱起了歌来。
笼角有一人闻声立即怨言道:“南光烈,你自作你大丈夫,我等作小人好了,拉上我们作甚!”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今日作阶下之囚,还唱什么歌?”
南光烈哈哈大笑道:“罗黛芙,你这小脚女人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他又对附和罗黛芙的人道:“灵师弟,酾酒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