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否认。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被他下令处死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并未觉得自己哪里做错过,他还大声质问着周围所有的人,以道德以权力的名义。只可惜他倒霉就是倒在权力之争下的。一个权力争夺战的失败者,不论是在何种话语权下,不介意在不利的语境之下挽回一星半点的名声。
当这支队伍渐渐远去,在鹰岭渊旁行刑,鹰岭渊底的星云魂魄似乎都搅动了起来,给人以往日重现的错觉。但这些都只注定是一个即将并将更加快速逝去时代的回光返照。
以伏离等人为代表的势力所掀起的行动浪潮在伏离被处决后迅速退潮,留下的一地狼藉需要有人整拾,伤痛需要平抚,裂痕需要弥合。以伏离的死为界,接下来的十几天鹰岭渊一片欢腾,之前皆苦大仇深心狠手辣的那一批戒律司弟子渐渐被好脸孔的戒律司弟子所取代。而原来那批人他们的靠山已经失势,估计都被发配某个地点自省去了。人们忘记了曾经的恐惧和哀伤,隔门相告,鼓掌相庆,分享着各自的心情,仿佛释放的希望即在眼前。所有的人都积极地联络着或早早地筹措出狱及之后的事项。
不几天,果然释放鹰岭渊天都峰之变后收录众囚的命令下来了。曾经苦命的囚犯们在经过仔细甄别之后都纷纷离开了鹰岭渊。临行前无不兴高采烈,离去前告别还未行甄别的狱友之后迅速离开。鹰岭峰尤其是那个“鹰眼”在犹如一口不停择人而噬的深井,恐怖之地,他们连一刻也不想多呆。
半个月之后,甄别的工作逐渐告一段落。业已深秋,曾经喧嚣苦楚的鹰岭渊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包括戒律司弟子们都已走得七七八八。再接着锁灵符掉落失效亦无人打理。几天之后终于四处杳无人烟,斜阳在天无人看见。
似乎所有人都已解散去,唯有萧雅仿佛被人遗忘了。他开始和所有人一样充满了期待即将被释放,但当一批批人都走了,该走的名单里却总没有他。经历了无数的凄风苦雨的等待之后,他绝望了,他屈服了,心丧若死。
他开始数着数字过下去。
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二十一号洞窟内部最深处那只曾经被吓得落荒而逃有巴掌大的蜘蛛又织成了一个布满密密麻麻丝线的蛛网。萧雅就常常坐在蛛网底下,呆若木鸡的看着蜘蛛织网。蜘蛛也仿佛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再逃离。
萧雅开始还懵懵懂懂的数着过数字日子。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之后,他已经记不住日子了。他开始在洞内墙壁上刻下每天一道的刻痕用来提醒自己每一个经过的日子。连续几个月无人交流,萧雅感觉自己退化得厉害,什么都记不住,多长的时间,多少的日子,他每天都做了什么……他怕自己有一天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期待重获自由的那一天。他开始刻意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强制自己思考,向自己问问题,牢记门外景物的每一点变化,努力记住日子不让自己忘记时间。
人总得有了空闲才会开始反省人生。空闲的时间,萧雅开始回忆这几年的生活。再对比如今的处境,两者之间犹如两座山峰断裂得尤为彻底,至关重要的关节处的连结往往细若游丝。细细算来,麒麟决的入围大概就是他在仙都派的生活已至巅峰了吧。此时咀嚼味道尤多,但其中的幸运成分居多。萧雅想,如果再一次让他选择他大概连参加报名都不会去吧?更别说入围二十强,就算他去参加了能否像从前那样幸运也是个未知数,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再次参加,最多也就是得个安慰奖而已。
当然,期间两种生活判若云泥。他尤其强烈地想要了解,自己是何以从光芒四射的那一边过渡到惶恐幽暗的这一边的。想来想去,人生难料,因果相循,难以断定。大概这一切从前就是注定要发生的吧,除了那些让自己后悔终生对他人造成的难以弥补的伤害,萧雅自己对其他却从未有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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