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对着三十二名少年一挥手,少年托盘上的礼盒被一一打开。有金、银、牙、犀、珍珠宝玉等三十二件器物,贵气逼人。
“礼毕!新郎扶新娘入殿行礼!”司仪高声喊道。时俊迁一步步走下台阶,到了红辇之前停下,牵着玉人的手步下辇来,走向大殿。
萧雅目不转睛地盯着新娘,双手按住胸口,面目惨淡。不知所措地双膝一软着地,心痛得无法呼吸。
新人进了大殿拜完天地和仙都派列祖列宗,又拜玉阳真人和寒清大师,再夫妻交拜,礼成。之后新郎牵着新娘白皙的手步向红辇。红辇升起,新郎押后。伴行者闹闹哄哄将新人送往新居。一路上热热闹闹,所有人喜笑颜开。
望着一双珠联璧合的新人由众人簇拥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模糊的灯影里,萧雅只觉肝肠寸断,只想马上死去,天地之大似不容自己再苟活于人世间!
无论是天上盘桓的明月,抑或是河汉徘徊的星星,再怎么美丽都不可能拥有。一想到洞房花烛之夜,时俊迁与龙雪衣不知要如何胡天胡地,萧雅眼前立马一阵天旋地转,愤怒嫉噬咬赤心。他把眼睛闭上,慢慢才让自己好起来。睁开眼睛,一切都变得异样。大殿倾颓,野草丛生。台阁空旷,人烟绝迹。冷月凄凄,风铎呜咽。白雪如幕,恍如一梦。一切顿时变得空空虚虚,萧雅徐徐如醉踩棉花之上,迷迷蒙蒙,浪浪荡荡,不知往何方行去。溺水之人,何方是岸?
“嗖!嗖!嗖!”
临明前的黑夜,一阵阵干脆而整齐的踩雪声回荡在平远空旷的神明台上。黑暗中显得无比阴森诡异。
这里是天都峰功课殿前原址重建不到半年的神明台。重建的神明台比之前的神明台显得更为宽阔壮盛,六具各占方位的神明雕像也比之前更为宏伟雄壮。
萧雅跪倒在神明台的最中央,他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雪地中跪了多久,只感觉脚下、头上、身上压得满满当当都是冰雪。萧雅仰头望去,六具神像似乎目光凛凛都在看着自己。
“嗖!嗖!嗖!”
踏雪声再起,声音更近了些,其中夹截杂着不少杂乱脚步声。萧雅抬起冻得几乎冻僵硬了的脖颈,动手揉了揉眼睛。
须臾,就见远处台下议事殿的方向几道人影疾驰而来,他们的身后却隐约传来呼喝之声。几人之后像是十数人在追赶。
前面那些人连声呼啸,急急向功课殿抢来。蓦地追赶的人群中发出一声清啸。一条人影高高蹿起,霍然一道剑光射向前方。前面发出一声闷响,一人应声倒地。其同伴见到纷纷调转武器围成一圈护在伤者周围。后面众人连声呼喝趁机一下将数人围在核心。
场中打起三四支火把,火光将众人情形刻画得清晰明了。只见中间被围有一女三男四个人,外围明火执仗十二三人。
“你们是何人?不听警告擅闯我仙都山意欲何为?”包围之人看服饰是仙都派弟子,再细看可见袖筒下红线绣的三朵火花和火花下的一座山峰,正是象征执法如山势如燎原的戒律司标志。
“我们是平头百姓,路过贵宝地前来拜访仙山,没想到已是有主之地,唐突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若有冒犯我们这就下山……”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从被围之中站了出来,说话的时候他身后还护着一名受伤倒地的少年。
一名戒律司弟子闻言嗤笑道:“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老公你走开!你到后面去!”男人身后的女人将身前男人一推,挤到前面不满地道,“我们是什么人干你屁事!闲着无聊,出来透气,爬爬山,赏赏雪,应应景,你们又是何人穷追不舍意欲何为?”
“呸!你说的轻巧!这里可是天都峰,我仙都派重地,岂是能随意滥闯的?”一戒律司弟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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