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奏章的驿传顺路捎来,并不扰民也不糜费,并不是讨好朕,是真正为朕的社稷着想。公心如此,朕心稍安。”
卫盐动容道:“这几年奴才远离中枢,并不清楚这些,不过若这种人一定要中用啊!这时了不起的社稷之臣,也是天下之福啊。”
“嗯。朕已经有所安排。不过只要西边战事不息,东南暂时还不能缺少了他。有他在十万大军的粮草就会有保障。交给他,朕放心。对了,你举荐的那个刘世让我让他先回来了。”
卫盐脸色一紧,“圣上撤了他的职了?”
“哪里!”姬文光道:“朕是说把他调回来述职了。这两天就该到了。”
“哦。”
两边默然半晌,张靖提醒道:“圣上,您上次不是说老师好久没有卜筮了么?”
“对对,张靖提醒得好。”姬文光来了兴致道:“卫盐,朕好久没有看你卜筮了。”
卫盐收拾收拾道:“好,奴才家伙什儿都带来了,上好的龟甲。”
身旁内侍送进来一个玉匣,在卫盐的示意下一打开,只见明显是仔细打磨过的,龟甲滑溜发亮,上面无规律地用锐器钻了一些孔洞。孔洞周围有些焦黑,还有一些大大小小无规律的裂缝漫布其间。
卫盐颤巍巍地举着龟甲,“来之前我都准备好了,上好的龟甲提前烧好了,卜的是我大周朝的国运。”
“好!那结果如何?”姬文光着急地问。
卫盐满是褶皱的双手摩挲着漂亮的龟甲,捧到姬文光的眼前,突然颤抖不止地下跪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姬文光疑惑道:“喜从何来?”
卫盐指着其中一道长长的裂痕,颤巍巍道:“奴才卜过了,由龟甲这道皲裂犹如长蛇的裂纹,还有中间那一道微不可闻的转折可知,我大周朝的国运尚在道途,犹如日照中天远远未到消亡的时候。虽然目前偶遇曲折,但是最终还是能化险为夷。”
说道此处,卫盐激动流泪道:“曲折过后的大裂纹是天下即将中兴的征兆。而且圣上您看,看这些由孔洞和裂纹组成的纹路脉络清晰,可见鹑首之状。其上应天象井、鬼、柳三宿,下应地理雍州之分野。所以奴才恭喜圣上,这预示着圣上的天下将有能臣干吏出现于雍州之地!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靖闻言看向卫盐眼中寒光一亮,姬文光不知是喜是忧,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清晨,东都城内,皇城御马道上。
风尘仆仆,下马,牵行,交过缰绳马鞭给接待的小黄门。牙兵被领下去先带到驿馆休息。刘世让经由走在前面一两步的小黄门领着来到了工房内沐浴更衣。短暂的休息进食过后,刘世让又被领到明堂太屋高台基下一层的班房中等待。其间,小黄门与班房内的内侍进行了简单的交接,内侍简单说明了下圣上还有活动。因为不知道接待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所以刘世让一直打醒精神等待召唤。没想到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朱色赤黄,打着瞌睡的刘世让才被叫醒。一问内侍,已然是巳时三刻!
刘世让被两名内侍带出了班房。低级内侍们大多只做一些跑腿杂役,日常活动范围也只在皇城之中或宫城附近,未能得到应有之锻炼,加之净身乃是人身一道难关,危险性如同死过一次,所以大多身体偏弱且消瘦。又多因做卑微之事位常处于人下,所以气度多卑弱,看起来其貌不扬。而刘世让虽初入皇城态度谦卑,但却头顶着西戎校尉、雍州将军的头衔,实权主一方军政。他这个西戎校尉可不简单,在朝廷只是中等的军职头衔下,却掌管着朝廷用于讨伐西戎族的十万边军,而雍州将军有权署理一州之军事。天下九州,雍州得其一。雍州是个大州,地方千余里,所以刘世让是个十足十的地方当权派,封疆大吏,气度不凡;又兼多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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