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抡鞭子,“你个贱民!竟敢袭击公差!找死啊!”这回击中萧哑的另一半脸,随着鞭痕浮起,呈左右斜斜线交叉,顿时两边对称了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有人大喊,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越喊外面的人越起劲往里挤来。里面的人则拼命往外挤不出来。
校尉们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顿时觉得是自己权威受损,那马上的大官大声道:“还敢往里面挤的,就当做妨碍公务抓起来!”
“是!”校尉们顿时发一声喊,震天响!
“抓人了!”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声音传到外面,许多人发声喊往外走,还有许多人游鱼一般在人群里穿梭,其中有扒手窃贼,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流氓地痞。众人被搅得如同一池浑浊的池水,大家都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走失的大人小孩喊声哭声混作一团。人群犹如波浪来回冲撞,校尉的队伍也被撞成七扭八歪的一条麻绳,两名官员座下的马匹也不安地来回冲撞。
“反了!反了!杨老弟,先治治这些目无法纪的乱民吧!”首当其冲的圆脸将领焦急地对一旁的尖脸将军道。
对面被圆脸将领称作杨老弟的正是内朝廷尉杨荃,而圆脸将领是内朝卫尉邬寰。这一群红衣校尉的都是邬寰的部下旅贲。
殷鉴不远,周无道亡。
瞽者的一首谶语式的歌谣立马激起了姬文光的警觉,从他反应之快可以看出他是十分认真对待此类事件的,从中也可以看出他对民间对朝廷的议论极为重视。事实上他认为,民心重若泰山,他觉得当今天下皇权威仪胜于前代,而仍有人还妄图在皇权上做文章,岂非胆大包天?姬文光经历过多年政争,十七岁就消灭了池氏,终结了祖母族家的专权。
他深知树欲静而等不起,此种谣言就像流毒,若任由蔓延民间,愚民听信受之鼓动,无疑会动摇皇朝的根基。他认为这歌谣不是一般的风言讽谏,而是带有明显目的的,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有意为之,非肃清不可。
所以在文光帝的亲自督促下,两人将要联手荡清整个东都城里的街头盲人艺人和说唱的瞽者。东都是帝国之所汇聚,人文丰厚,物阜民丰,有许多来自各地讨生活的人。所以今天不用怎么搜捕,在街上巡行一圈就逮捕了数百人。这些人来自天下各地,成分复杂,据说这些人编制和传播了涉嫌谋反危害本朝稳定的不良歌谣。至于歌谣的内容是什么,他们这些赳赳武夫也并不知道,当然也不会关心。
他们只知道皇上是他们的天,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是叫他们去跳火坑他们皱一皱眉头也得往里跳,更何况只是区区抓几百个人那么简单。本来这事也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动用到宫里边的卫尉和旅贲的,皇上只需要降下谕旨给司隶,动用京里管治安的司隶校尉是最合适不过了。只不过因为司隶是归外朝管的,皇帝觉得此事涉及谋反,本身绝不寻常,而且外朝程序又诸多掣肘,与其等外朝迁延年月,还不如内朝直接抓了人审讯为快,所以就让卫尉越俎代庖,廷尉监督了。最后审完的人无非还是要交给外朝去的,毕竟他们才是正宗管这事的。
杨荃道:“邬兄,抓人是你这边的事,你要是觉得该抓人就赶快动手啊!要不然等会天都黑了,还怎么进宫?哎哟!谁惊了我的马?!”
座下一抖,杨荃感觉身下的马儿突然疯了一般团团转,猛然提起前腿踢倒了身前四五个人。现场再度混乱起来,邬寰见状急得大喊道:“抓人!抓人!哦,不,救马!救人!”
在场的校尉们乱作一团,有的想往前去救杨荃,有的又想要抓那些拥堵道路的老百姓,结果互相冲突和挤压中更显混乱不堪。
围观的老百姓发一声喊,四处乱窜,外层的人也作鸟兽散,有许多来不及逃窜的人都被校尉们摁倒在地锁了起来,与那些盲人放在一起,萧哑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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