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创。
苏小亭看着他柔声说道:“萧哑,这几年经历了很多坎坷,有许多烦恼吧?”
一言未已,即戳中了萧哑内心的软肉,好不容易遇见冰雪聪明的故人一句解语花似的问候,萧哑突然珠泪下,沾湿衣襟。
其他人不禁愕然,只有苏小亭安之若素。此时暗天的最后一丝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描绘出一道金边,此刻她的身上既有少女的娇媚,又蕴含女性的柔美。吴书好都看呆了,他多么想此刻是由他坐在她的对面接受安抚,为此他愿意让惨痛的经历降临自己的头上,好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兮兮。
苏小亭实在是冰雪聪明、沉静内敛的人的女人。她一望可知,萧哑谦退唯诺的外表下内心里涌动着一股滚烫的急流。只需要她稍稍一点破,就会如同温泉喷发。而人生之不平也宜稍微导之以流下,“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即是如此。不然饱满浓烈的情绪会因为无法得到宣泄而冲垮了堤防。大凡是人就会有情绪,情绪积久成性格,就如小溪积流成湖泊,大河积流成江海;性格细分到每时每刻即为情绪,情绪的不可控性极强,只能宣泄而不能抑制。抑怒伤身,纵欲伤性,所以越是心性脆弱的人越要学会找到情绪的宣泄口。而果然,苏小亭只是只言片语的点拨,萧哑便已泪禁失防。
苏小亭在名缰利锁的名利场中久阅人性,身边的人走马灯一样轮转,见识过她的绝色的男人无不对她有所图谋。对于她的美色与技艺,有的人浮光掠影只求貌相式的愉悦,“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为她豪言献夸一掷千金;有的人为情所困陷入对她的无限追逐中千金散尽,有些人浓情时你侬我侬柔情蜜意,一旦颜色看旧即弃之如敝屣;有些人任意抛洒她的色艺才情榨干她任何一点的利用价值。
张甲利用她的美色赚钱,她就是一架铸钱机器,花慕雪每次看向她的眼神中,艳羡也有,欣赏也有,甚至隐隐有一丝鄙薄,对她也是利用的想法居多,惋惜的时候也有。苏小红现在朝夕相处依附于她、而从前两人只是伙伴。吴书好就不用说了,相信着脆弱的一见钟情,喜欢着她的柔情似水,期待着佳期如梦;热切欣赏她集万千宠爱的躯壳,时时爱慕着她的才情,对她迷恋至不可自拔。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病态的,她并不期以一介女流受人瞻仰,亦不想以区区薄命以供赏玩,对一切她都自有解释,并且洞若观火。而她能够确定的是,萧哑对她并无任何企图之心,而仅有有一点点故人之情,甚而有一丝不谙世故的愚笨。或许今天如果不想见,那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再记起这一段往事。回忆仅供凭吊,况且是压箱底的记忆,可想而知并不会演绎出特别的篇章。
苏小亭陷入在她自己的想法中,而萧雅此时的内心世界却翻天覆地,如滚汤烈沸,扬起泼天的岩浆。
“不是我,不是我”
心里轰隆一声,随着那波涛逝去的还是波涛,她的内心世界里突然洪水漫天。
苏小亭一愣,眉间有一丝担忧。
“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
萧哑猛烈摆动着脑袋,如同个被极端操控的木偶一般。理智让他强行告诉自己,一切都已过去,光明会穿透云层,可是现在明明是白天,他眼前为何却一片黑暗?
“萧哑,你怎么了?”
“萧哑!”
“啊——”
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唉吼,萧哑仰头便倒,双目圆睁,瞳孔发散。
众人目瞪口呆,花慕雪最先反应过来,她抢到萧哑身旁试图扶起他来,却被萧哑双臂一张猛地一把推开了。她一脸震惊,阴沉如水。
苏小红吓得花容失色,苏小亭也面色发白。吴书好则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仰面摔在地上的萧哑不停抽搐着,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