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靖叹了口气,一手扶着桌案仰躺在椅子上,疲惫不堪。
“大哥,你要多注意身体,你看你累的”
“是被你气的!”张靖道。歇了半晌他才喃喃细语道:“这副担子落谁身上都一样,不管是落在三公六卿身上,还是落我身上,都是这副德性。”
他的声音袅袅轻轻,幽幽然穿透了窗棂,越过屋外的院落,消失在院落墙角的黑暗中。
翌日,魁花广场。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
苏小亭在魁花楼靠窗的彩房中醒来,楼外正下着浅浅点点的雨丝。她是昨晚后半夜才打着灯笼回去的,那时候满街的杂物和碎屑,好像经过了一番打砸一般,估计始作俑者是天龙会的那一帮人。
一觉不熟的睡眠醒来时空气都湿润了。“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这种天气,她贪睡,但今日却格外麻利,很快就出门下楼。
只见她一手打着把浅绿色的油纸伞,一手曳着外衬青翠、内底嫩黄的襦裙,襦裙底下一双绣着红牡丹的花布鞋,显得轻灵而不失温婉,秀丽而又娇俏。她独身一人,苏小红还在酣睡之中。浅黄嫩绿人影快速沿着惶台的石阶,踩着浅浅的水花消失在了惶台屋檐下。
苏小亭才刚上楼梯,就听见一阵喃喃的争吵:
“这是我的错?”
“这不是我的错。”
“萧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定不是我的错,我是不会害人的。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嘿嘿,那些人害了你,你竟连自己都不认了?”
“不不不,萧大哥,你一定要保佑我。”一个很是害怕的声音道,接着里面传来“嗤嗤”的声音,像在切割什么东西,然后呢一股烧檀木的香气随之而来。
苏小亭十分讶异,惶台上昨晚似乎有烧了安神助眠的盘香,但却不是檀木的,这股气味从何而来?同时更令人惊异的是这惶台上怎么可能有两个男人的声音?莫非是那个吴公子锲而不舍一早就赶过来了
苏小亭满心疑惑,放慢了步伐。谨慎地往里走着。边走边听,果然察觉出不寻常!只听那声音争辩得越来越厉害,而萧雅的语调更加怪异了,似乎蕴含着极大的恐惧。连语气声调都不同,但底质却分明是同一个人的音色。
苏小亭满脑疑云,掀帘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惶台上昨晚离去时降下了纱幔,楼梯前也挂着道薄薄的帘子,穿过帘子和纱幔,背后还有一层屏风。床边,铺盖卷上一榻凌乱,萧哑衣衫不整地独立在另一端屏风前,对面是惶台上凌空的飞檐。细雨泠风,萧哑身上借穿凌霄书院的学服在微风下裹身清瘦。萧哑仰头向着头上的横梁,看着出神,一只手上并指如刀,一团圆润的青光从他的手上发出,直透到横梁之上,正在刻画着一幅简笔的人物画。只见他寥寥几笔,已画至末端,一个宽袍大袖、飘逸出尘的人物的样子便镌刻在檀木造的房梁之上,栩栩如生。
苏小亭震惊地望着那一团绿色的光和房梁,手捂着樱唇檀口,一时间震撼莫名,竟呆呆地望着萧哑失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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