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善酿。」言罢,又喝第三口。
这第三口仍然只是一沾而已,流风c雪眼见他细细品酒,由於房内一时找
不到其它线索,一时也只能乾著急,由著叶敛。
第三口酒在叶敛口中流动了几近一盏茶时间,咽下後,叶敛笑道:「对!的
确是善酿!」
流风脸色略沈,道:「你说三次了!是善酿,那又如何?」
「这善酿味道醇厚c温和而不霸道,入口有如春风c又如棉糖,润饮者口舌
;下肚後暖呼暖呼,实是舒畅」叶敛微笑,缓然道。
流风脸色再沈,声也闷了,道:「这又怎样?现在不是让你论酒的时候。」
叶敛恍略未闻,续道:「酒分南酒c北酒。北酒以杜康著称,塞外烈酒亦是
北酒。北酒向来霸道,入口激舌c下肚割胃,喝酒有如喝刀片,霸道,真个是霸
道之极!」说完,他又喝了一口。
流风的火气渐渐上来了,雪也听得紧皱眉头 ̄叶敛喝醉了不成?
叶敛咽下第四口酒,又道:「南酒始祖当推刘白坠!刘白坠初成,有人说它
王道c有人说它霸道c也有人说它王霸杂道,可见仍未是熟酒,只是生酒!半生
不熟的酒!後来晋室南渡,也将刘白坠带来了南方。南方气候温和,不像北方需
以烈酒暖身,喝的酒也温和於是有人以刘白坠为底重酿新酒,其中杭州酿出
之酒,温和醇厚c入口时暖c下肚时顺,实为酒中至善者,故称善酿」
流风哼声道:「善酿善酿,你就只会说酒吗?」
叶敛却不理他,又道:「後来善酿传遍江南,也是一时名酒。但唯有杭州所
酿善酿,才最有土味。又由於气候配合得宜,也最有盛名这酒,好,很好,
它是最好的善酿!」
说到这儿,雪幡然大悟,眼见流风快要开骂,忙将他拉下,道:「也就是
说,这壶酒出於杭州!」
叶敛不答,自言道:「君聆诗生平嗜酒,其中尤好善酿」
流风这也懂了,眼中一亮,道:「君聆诗去过杭州!」
叶敛一笑,仰首悬壶,将剩下的酒全倒入口中。
瑞思c宇文离c白重三人步出快饮酒坊,脑中却嗡嗡作响。
他们耳中听到的,彷佛仍是那书生指下一曲『锦绣河山』的弦音。
还有那明明已不见人影,却仍能准确掷怠入壶的手法
在城中走了一阵,瑞思幽幽道:「中原人有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
哪得几回闻』」说到这儿便停了。
三人继续前行,走在满是汉人的徐州城中。
汉人?什么是汉人?什么是回纥人?什么是吐番人?什么是倭族人?什么是
人?什么不是人?
一曲『锦绣河山』,似是将天地万物化为一家
人c或非人,都不重要了,因为都只是天地万物的一部份。
又怎么会再去在乎是哪个种族的人?
锦绣河山,不只奏景c也是奏民c奏心c奏天下!
这是何等卓绝的琴功?愈想,便愈是感叹。
世上还有这等人!
宇文离忽驻足道:「他有如此功夫,怎可能默默无闻?他又不肯自报姓名,
一定大有来历!」
白重道:「来历是一定有的,但名气却就不一定中原当今第一等人,
有皇甫望c徐乞c云梦三蛟c南宫寒c再者便是君聆诗此人年纪不大,应与
徐乞c君聆诗等相彷。但徐乞只善吹笛,没听说过他懂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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