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鱼贯而入,个个手上都托着个一尺多宽三尺长的银质方盘,盘子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纹,其上托着的是衣物、发冠、玉坠配饰和洗漱用品,安诸翻身下榻,直挺挺的立在床榻前。
宫女们都是伺候惯了的,一名宫女给安诸递去漱口水,三名个宫女按部就班往安诸身上一件件的套着衣裳。浅墨蓝色深衣穿好,宫女拿了灰蓝纹银丝绣的腰带为安诸系上,配了一块羊脂白玉的坠子坠在安诸腰间。
宋怡就卧在床榻上,瞧着安诸一派享受,他该抬手抬手,该仰头仰头,便是受惯了这般伺候的。
“如何可是能起身”坠好坠子,安诸张开手,宫女又为他套上与腰带同色的外裳。
宋怡正在大量安诸,身材高大,宽肩窄腰,活生生是一个衣架子。衣裳一件件整齐穿戴好后,他越发的丰神俊朗了。安诸瞧向她问话,她回了神赶紧点头:“臣妾觉着好多了,也想起来坐坐。”
“伺候昭仪更衣。”
安诸语毕,殿外便又有几名宫女同样端了银盘进来。
着好了衣裳,他张开手扫视一遍,满意了便往一边方凳上坐下。宫女又是赶紧过去为他束发。他坐的端正,眸光却时不时的往宋怡那边飘去。
宋怡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宫女倒是眼明心快的,扶了她去了屏风后。
安诸由铜镜中瞧着宋怡被扶去屏风后,下意识伸手摸了方才被宋怡吻过的脸颊,勾唇痴痴笑了起来。
宫女往里面拿着一件件衣裳。那些衣裳都是安诸前几日便吩咐人准备的,花纹样式颜色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选的时候吧,他还特意的偏了宋怡的喜好。若是安诸不曾料错,宋怡该是喜欢芙蕖花的。
“这衣裳我不喜欢,可是能换一件。”
“这”宫女踌躇,这是陛下亲自选的,她们如何敢擅作主张的说换便换。
正在痴笑的安诸听见屏风后宋怡的言语,一下子回了神:“出何事了”
宫女由屏风后走出,朝着安诸委身行礼:“回陛下,昭仪说她不喜欢这套衣裙的花色,要换一套。”
“不喜”安诸一个挑眉:“去换一套。”
“是。”宫女得了他的口信,终是如释重负。
宋怡在屏风后弱弱出声:“换身牡丹花纹样的吧,富贵喜庆。”
宫女才是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这个昭仪要求真是多,若是知道那是陛下亲自为她选的衣裙,她可还是敢这般跋扈。
安诸这时候情绪更是平复了甚多,面上也恢复了一贯的散漫玩味:“如昭仪所说便是,那日顾选纹样时,孤倒是也瞧见了一件绡纱提段的金丝线暗纹牡丹的宫装,便是拿那一套过来罢。”
“是,陛下。”两个宫女赶紧的端着银盘出去。
头发已是束好,安诸吩咐道:“今日便戴那只乌金玉冠罢。”
宫女应声,从搁置发冠的银盘中取了一只镶嵌了珠玉的乌金发冠,发冠正中嵌了一颗色泽纯正的红宝石,仔细的束到安诸头上的发髻之上。
宋怡坐在屏风后等着,眸光游走了一圈就定在宫女托着的银盘上。自方才安诸吩咐更衣开始,她便被安诸的用度给惊吓到了,不愧是天家,便是随便一件物件都是讲究的。
便是这银盘,做工精细。其上擦得十分干净,若说是纤尘不染亦不为过,也没有磕碰的痕迹。银白崭亮,真是佳品,可不换成银子她好似是想偏了。
“陛下,司太医到了。”
宋怡的衣裙还未拿来,安诸吩咐道:“请到花厅中候着。”
“是。”小通子领命:“陛下,太后娘娘差人传来了消息,说那五碗媳妇儿茶很好喝,顾昭仪身子抱恙,在洛云宫好生修养着便是,那碗媳妇儿茶晚几日喝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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