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华明德面容之上那不似作伪的凄惨神色,周言的眼眸深处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异光。
也不知道华明德和范良骥他们几人究竟是何等重大的罪过,方才会使得他们几人如此地惧怕,这让周言也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的好奇念头。
抬眼上下打量了华明德一番以后,周言声音淡然地开口说道:“哦?你们五人究竟犯了什么事,竟然连本座都难以接受?!”
耳中听得周言的询问声,华明德好似是豁出去了那般,他死死地咬了咬牙牙齿以后,开口向着周言反问了一句道:“想来大人也知晓咱们铁血卫在中州之地里面拥有征收赋税的权利吧!”
不过还未等周言出声回答,华明德却是闭着眼睛将他和范良骥他们几人暗地里面谋划的事情,尽数都托盘而出地道了出来:“因为典刑司在中州之地的所有州府里面都建立有分舵,所以这个征收赋税的职责便落入了各个州府当中的典刑司分舵手上。
这些赋税一般都是由分舵当中的刑吏收缴上来,而后又坐镇分舵的提刑官负责汇总到各大巨城的典刑司当中。
然而因为咱们泰安城典刑司去年发生的那一场浩劫,使得泰安城地界之内的各大典刑司分舵缺少了坐镇的提刑官大人。
所以这些赋税便全部都由当地分舵府衙里面的刑吏负责收缴汇总了,咱们莱州府衙亦是如此。
整个莱州府境内的赋税,全部都是由属下等人全权处理的。
咱们莱州府地处于两国三地之间,其中通行于中州之地和北齐以及东晋的商队可谓是源源不断,因此这莱州府的赋税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面对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属下等人一时之间被猪油蒙了心,出手篡改了原本地赋税账目,将应该上缴到泰安巨城府衙的赋税,截留……截留下来了整整的三成之数。”
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华明德不由得将脑袋低耸了下去,好似认命那般静静地等候着周言的发落。
至于站在华明德身后,和他一起同流合污的范良骥等人,他们亦是闭眼低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在中州铁血卫的规矩当中,倘若有人胆敢私自截留赋税那可是犯下了滔天死罪,因此华明德和范良骥他们几人已然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此时此刻,他们几人也只希望周言能够念在之前的承诺份上,手下留情饶恕他们一条性命就好。
目光逐一在华明德和范良骥他们几人的身躯之上打量了一圈以后,周言的目光不由得流转到了那名卫城司出身的校尉身上,只听他饶有趣味地出声询问道:“在咱们中州铁血卫当中,私自截留赋税应该如何论处?!”
周言加入中州铁血卫的时间毕竟算不上是多么长远,而且他大多数时间还都在中州之地的势力之外执行差事,所以周言对于这中州之地当中的诸多事宜还当真是并不太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泰安城监察府才会调遣了众多精锐到周言的麾下,为的便是辅佐周言尽快掌控被规划到他手底下的州府。
感受到周言投来的目光以后,那名校尉先是向着周言拱了拱手,随后他方才开口解释道:“回掌律使大人,按照咱们中州铁血卫的规则制度判决的话,但凡是胆敢私自截留赋税者,视截留赋税的数目而定,轻则杖责八十并废除修为逐出中州铁血卫之外。”
说道这里,那名周天境界的校尉不由得用眼角地余光瞥了一眼,静静地站在堂前的华明德和范良骥他们几人,随后他这才缓缓地吐出了四个不含情感的字节:“重则杖毙!”
眼下这位周天境界校尉姓唐名讳不归,他虽然是统领卫城司精锐血骑的校尉,不过他再次之前却也负责镇守过卫城司的收税关卡,因此他对于这贪墨赋税的结果自然是十分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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