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宫。
月麟静静跪于殿中,嬴玹、良姝等人早已到了,许元瓒剑伤未愈,熙太后便给他赐了座。嬴玹迫不及待地问道:“元瓒,你说已将案件查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月麟的嫌疑可否洗脱”
“大王莫急。”许元瓒道。他命人将一只香盒拿上来,“这盒香,便是祭典当日用的供香。”许元瓒打开香盒,从中取出一支香来,向太后和嬴玹展示了,接着道:“祭典那日匆忙,因此月麟只从气味中判断出了供香的配料比例有问题。但事实上,这支香中,还另有玄机。”
昨日蔺春秋到许元瓒府上,将在制香房遇见的事与他说了。许元瓒知道事情拖不得,硬是忍着剑伤来找月麟,向她确认了一件事。
“月麟,你来告诉大王与太后吧。”许元瓒道,他将手中的供香递给了月麟。
月麟接过香来,将整支香用杵子研磨成粉末状,再将香粉倒入盛水的盆里。香粉很快分离开来,草叶和木类的香料浮于水面,另有苏合、沉水等油脂含量较高的香料悬浮水中,沉于水底的香料不多,因此能够清楚明显地看到,水底除了少量香粉之外,还沉积了一层细细的颗粒状物体。
“造成香不易燃烧的原因有很多种。没有充分晾干,香料受潮,香粉颗粒过大,香泥没有抟紧还有就是香中含有不易燃的成分。”月麟令人将水盆端给王上太后看,道:“这支供香里面,除了苏合香分量过多之外,还掺入了不少细沙,而这些细沙,才是让供香无法燃烧的罪魁祸首。”
良姝坐在一旁,见了盆中沉淀的细沙,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强作镇定道:“姊姊便是查出了香里头有沙子,也并不能证明这不是你所为呀”
月麟听言,抬头看向良姝,直视着她的眼睛,道:“若只是香料配比有问题,确实不能证明这不是我所做。但谁会为了故意破坏祭典而同时在香中添加两样东西呢加一样苏合香就做得到的事,何必用细沙这么拙劣的手段”月麟刚说完,自己又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说不上来,像一团棉花似的卡在胸口。
“那季雨的死又如何解释她指证的可是你。”熙太后问道。她怎能让月麟轻易脱了罪。
月麟急忙辩解道:“那井壁上的血痕,完全可能是有人为了栽赃陷害而伪造的。”
许元瓒见状,帮月麟说话道:“太后,臣已查清,确是季雨在香料中做的手脚。杀季雨灭口的人,与指使她陷害月麟的人,必是同一人。且不管季雨如何死的,顺着细沙这条线索,臣倒是有所发现。”
嬴玹知道他说到了重点处,忙追问道:“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许元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子来,让叔河呈给嬴玹。许元瓒道:“这是臣方才取的一小袋沙子,它与供香中所掺的,当是同一种。”
嬴玹从布袋子中掬起一把细沙来看,皱眉道:“宫中这种沙并不多见。你从哪里取的”
“这种细沙确实难找,臣可把整个宫里转了个遍。”许元瓒微笑道,“良夫人的流华宫中,前些日子新栽了不少水仙花。这些细沙,便是从夫人宫中种植水仙的园子里找到的。”
嬴玹听罢,蓦地站起来,他怒视着不知所措的良姝,恨恨地指着她道:“你竟如此大胆”
良姝脑中嗡地一响,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妾身冤枉妾身从未害过月麟姊姊,这沙子也不一定就是流华宫里的呀”
嬴玹早已火冒三丈,“你休得狡辩除了你宫里,还见哪儿有这种细沙”
熙太后见状,忙劝解道:“王上息怒,良夫人平日最是贤良淑德的,这其中有误会也不一定。”
良姝哭得梨花带雨,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在月麟看来却分外令人作呕。月麟冷冷地道:“良夫人,我不懂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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