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大家的注意力都传讯所吸引,易水悄然问流箭:“流箭,你的射程最远有多远?”
流箭毫不迟犹地谦虚道:“可以给东夷后方的兵阵制造些小混乱,但威力恐怕不及丰哥那一枪的千分之一。”言下之意当指可以到达后方敌阵的任意一个角落,只是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可能无法给士兵带去多大的生命威胁。
好小子,真是小窥了你!易水大喜,旋一指尺间横,欣然问道:“那能单独针对那嚣张的马夫,给他一点小小的意外惊喜吗?”
“当然”顺着易水手指的方向,流箭眺了眼威坐战马之上的尺间横,断然再道:“偌大一个目标。”
娘咧,还是小窥了你!
易水顿时喜出望外,神采飞扬道:“如此就有劳你浪费些气力,替我问候下那厮的老母。”
都说百步穿杨乃箭术的至高境界,这里距离尺间横所在之处起码不下三里,且是逆风而向,流箭竟能面不改色地直言精中目标,用惊世赅俗已不足以形容这被视为流影世家甚或暗杀界中最年少、最杰出的天才杀手――无根箭的可怕了。
“丰哥有事尽管吩咐!”
流箭淡然道,杀气瞬起即敛,双眼泛起两道幽遂森寒的黯芒,像鬼眼一样厉视着东夷大军,嘴角边更随即掀起一丝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笑意。
遁入杀手心态的流箭很快便与易水神通意会,了然丰哥此举并不是出于不爽而想直接给尺间横一点颜色看看,只是基于那一枪的威慑,借自己之手锦上添花地给对方增大心理上的震撼。
暗杀出身的他当然深刻知道恐惧会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消极影响。这一点对长期处于神经紧绷,比常人敏感许多的杀场战士和草莽中人尤其为重。在恐惧状态中,他们的智能、情感和情绪、意志等心理过程都可能遭到破坏,进而降低战斗的能力和水平,严重点甚至完全丧失战斗力。而最为可怕的是,这种恐惧心理还具有扩散性和传染性,个别人员的慌乱失态必将引起集体的心理感染,以致迅速扩散为一定范围内的群体恐惧情绪。
东夷军中自然不可能个个都是心志坚定之人,敢于大无谓地直面生死,更何况是在看到连远离敌手几许里的己方主将都免不了吃鳖的情形后...
流箭首次发现原来战争也可以和暗杀一样的艺术性,有时候光靠心术打击便能轻易叫对手陷入败境,愈发对自己的丰哥心悦诚服。
有趣,实在是有趣至极!如此有趣的事,自己再有所藏拙可就太不厚道了...
流箭暗道,歪着脑袋认真权量估横了一番,使力一摁蛇弓首端暴睛蛇眼,将不知是什么材料煅制而成的,既像窄刃又像宽弦的长信扯出足有一米半长,替上原本的筋弦。然后从一侧弓箭手箭瓤中偷摸取出三只雕翎箭,将其中一支搭上信弦,斜斜对空。
只见青蛇先是蜿蜒扭曲成弯月形,继而成椭圆,到最后头尾之间从原本几近一米半距离压缩至仅不过尺许。
随着一声与众不同的沉闷弦声响过,一缕光影仿佛将空间撕开一道细小的裂缝,拖着长长的残尾呼啸着电掣而去,离弦速度之快就连易水的眼力都难以清晰把握。
以略低的角度和较之前只强不弱的力劲,流箭再度迅疾连开两弓,前后耗时不过百分之一秒。
三声低沉声响交互重叠而成的共鸣巨响把旁边的云飞吓了一大跳,扭头惊讶地发现流箭不知何时又诡异闪现在自己边侧,周身上下恍惚着一种莫名幽隐的气质,就好比夜空冷月,虽明晃醒目,却让人不会刻意去在乎它的存在。惟有手中不住颤抖的蛇弓才让他止不住怀疑这小子定是和稻丰一样做了什么出格的举措,比如...向前方盾刀兵阵冷不丁放出一记冷箭?
急急向前方寻望...
周侧几个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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