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之下,他如此说道,但旋即心中一凛,对方有如此实力,便是杀尽自己带来地水员,抢走自家三船货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为何会放自己一马?
蒲开宗绝对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幸运的事情会被他遇着,故此他脸上的喜色只维持了一刹那,然后他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有何事可以要我效劳的?”
李云睿微微点头,这个海獠果然不俗,难怪竟然在大宋也能得到官职,他知道天下没白吃的煎饼果子便好。
不灭掉蒲开宗,是激烈争论之后的结果,闻说这三艘海船来,李邺、赵子曰都支持灭之,而方有财、孟希声却是反对。李邺、赵子曰的理由很简单,这岛上虚实,不能为人所知,故此这些年来,他们都不许允别家之船靠岸。而方有财、孟希声地反对理由又各不相同,方有财年纪渐长,便有衣锦还乡之思,特别是闻说赵与莒已经是沂王嗣子,更是觉得自家成了王府管家,理应回乡去显摆一回,故此,他不希望出现杀官抢劫之事。
孟希声的理由则是如此行事,虽说损人,却不利己,实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原本为了远航,流求这些年来收拢、培养地精锐水手便派出了一半,占领耽罗、慑服中山之后,处处都要派船,无论是船还是水手都已经显得捉襟见肘,故此用于贸易之船略显不足。若是能借着蒲开宗到来之机开港,吸纳大宋沿海商船,将部分货物进出交与他们,便能极大减轻流求自身的运输负担,可以将船只与人手腾出来,去进行更为有利可图的倭国、吕宋和南洋贸易,特别是吕宋之开拓。
最后杨妙真站在了方有财与孟希声这边,而陈子诚、李云睿、耶律楚材,原本是中立派的,随着双方激辩,也站在了孟希声这边。
“若要开港,首先第一便是保密,不得走漏官人之消息,更不得吹嘘官人身份,方大管家,此事最为紧要,你便是想回乡,也须得再过几年!”赵子曰这些年来极低调,见众意难违,不得不让步,但在同意开港之前,他语气森森地说道:“官人在王府之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为何要与我们中断联系长达一年之久,又为何要在之前将义学少年尽数打发到流求来……若是因为你之故走漏了消息,你自家知道后果如何。”
流求知晓赵与莒身份之人并不多,便是义学少年,也并不尽数知晓赵与莒如今成了沂王嗣子。真正知晓底细的,只有不超过四十人,而这些人中,又唯有方有财想回到陆上。这话若是别人说起,哪怕是主管此事的李云睿说起,方有财只怕都要倚老卖老辩个两句,唯独赵子曰说了出来,方有财浑身一凛,因为争执获胜而带来的得意立刻没了。
他是知道赵子曰手段的,也极清楚,若不是赵子曰要看着基隆地金矿,这淡水大管家之职,如何能轮到他手中来。赵子曰平日除了基隆那一块外,不太喜多言生事,故此这些年来方有财都渐渐有些忘乎所以,现今才突然想起,若是自家稍有不对,外有赵子曰,内有李云睿,随时便可以有人来取而代之。
冷汗不知觉中爬上他地额头,除了连连唯喏之外,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不过,虽是开港,也不能便宜了他,咱们流求虽说不缺钱财,但对这外人,还得征税。如今那些新移民不断涌来,在三年之内他们得为岛上干活,故此咱们还不觉得负担,可日后岛上没了新移民,大伙都有了自家产业,再要人干活便得出钱。咱们田租过低,那三十抽一的田租,到时只怕无济于事,可商锐不同,咱们按货课税,先给来船买卖地货物估价,然后取其五分之一,如此既可为流求添一笔收入,又不至让海商无利可图。”孟希声见众人都同意之后,他狡猾地一笑:“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他们辛苦跑船,还得担心风浪,最后却得替我们赚钱。”
“市舶司,这便是市舶司。”耶律楚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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