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城求见。郑清之也知道霍重城与赵与莒原为同乡,赵与莒微时与他颇有交情,故此不以为意。无论是郑清之或是史弥远,得知这个当年曾做过了不起之事的霍重城如今只是酒楼东家,做些商贾之事,便对他颇有些轻视,料想一介商贾,能有多少见识,更不可能干涉朝政,故此对于二人地交往,倒不曾过多关注。
更何况赵与莒又极谨慎,与霍重城往来之时,多有郑清之在场。他明白郑清之深得史弥远信任,史弥远必然后向郑清之打听自己与霍重城交往之事,与其遮遮掩掩惹他生疑,倒不如大大方方消其顾虑。
“广梁,方才郑先生说流求是三国时地夷州,你这酒既是自流求来,想必是知道此地地了。”
霍重城见过礼之后,垂手陪笑,郑清之喜他性子豪迈,没有一般市侩气息,故此也招呼他坐下添上一副筷子。霍重城自家却不敢失礼,只是笑着推辞,却吩咐厨房再上两个拿手的菜来。一番寒喧后,赵与莒向他问道。
这却是当着郑清之的面打探如今流求情形,偏偏郑清之还丝毫都不会起疑心。霍重城看了看郑清之一眼,然后笑道:“小人不曾读过甚么书,自然不知道郑教授说的典故,不过小人这些流求酒器,却是自庆元府一商人处收来,那商人如今正在小人酒楼会客,若是嗣子与郑教授有兴趣,小人便唤得他来,与二位说说流求情形?”
赵与莒心中怦的一跳,没料想这些家伙如此大胆,竟然遣人来了临安。他此次来群英会,原本是想自霍重城处探得一些流求如今情形,同时送出自己地密信,可如今看来,倒是有机会知晓流求更详尽的消息了。
“请那位商人来吧。”郑清之见赵与莒不作声。他自家也对流求极是好奇,故此说道。
没过多久。一人施施然行了来。那人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出头,微微留有胡须,他进来之后,对着二人深施一礼:“小人见过二位尊客。”
郑清之见他礼甚重,心中只道霍重城对他说了二人身份。他们一个是亲王嗣子,一个是国子监教授,受这商人一礼,原本便是应当。故此他也不奇怪。只是上下打量此人服饰,发觉与宋人别无二致,这才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小人姓王,名钰,字玉裁。”那人神情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回复郑清之话时,一双眼睛转个不停。
见他神情有些轻浮,郑清之心中不喜:“你是宋人还是流求人?”
“小人自然是大宋人士。只是识得一些流求商贾罢了。”王钰再度拱手。
郑清之微微有些沉吟。他若只是识得流求商贾,那么有关流求的情形应只是道听途说。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那王钰极会察言观色,见他这模样,又抱拳笑道:“小人性子浮浪,又长着张阔口,喜欢东问西问,倒是知晓些流求之事,听得霍东家说二位是贵人,故此毛遂自荐,愿为二位贵人说说这流求情形。”
赵与莒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个王钰,原是义学四期地,这些年一直跟着孟希声历练,他生性活泼,又喜好诸国方物,一般都驻扎在倭国,严格说起来,倒有三年未曾见过赵与莒面了。正是这个缘故,他眼睛才会不停在赵与莒身上打着转儿,他也是个极敏锐地人,知道自家这模样掩饰不住,就干脆不做掩饰。
“乡鄙之人,未曾见过世面,闻说是贵人,便盯个不停。”郑清之微微一哂,心中暗想:“反正也是闲着,听他说说,若尽是虚张浮浪之辞,便将他逐走就是。”
“你且说说那流求风土人情,与我大宋有何不同吧。”郑清之道。
王钰闻言拱手,笑道:“俗语云,十里不同俗,那流求与我大宋,自是有些不同之处。”
他将这些年来流求民俗捡了些说出来,因为流求移民来自宋金各地的缘故,许多习俗相互杂糅,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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