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剩余的糖果也抓起来,但仍然未成功。他抬起头,向母亲求助,母亲却轻轻地责备他道:“就知道好知,还没有谢谢这位伯父呢!”
“多谢伯父。”小男孩倒挺大方,奶声奶气地道。
胡幽眯着眼睛笑了笑:“这孩儿挺聪明的,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爽字,用的是他恩公之名,只是尚未经他恩公允许。”贺俭笑道:“这孩儿顽皮,曾将头摔得一个大洞,若不是恰好神医秋爽应耶律学士之邀到得金陵,他这条性命就保不住了……”
“看,看!”听得父亲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小贺爽将头伸过来,露出右边头上的一道不明显的伤疤。听得秋爽的名字,胡幽笑了笑,心中隐隐有些怀念。
与秋爽也有两三年不曾见面了吧,这厮仍在主掌流求事务,还在流求与举国名医进行医学探究,据说他用一种被称显微镜地新式仪器,发现所有生物都有细胞,还发现了一种肉眼看不到的却影响人体健康的“细菌”。他年纪还不到三十,但已经是了不得地名医,便是贺俭这样的平民百姓,也敬称为神医了。
“胡先生在江南制造局,当与流求省相熟,不知是否去过流求。”贺俭又道:“区区这两年一直有个心愿,便是领着这孩儿去流求拜谢秋神医,也请他允许我这孩儿用他的名字。”
“海路艰难,带着这么大的孩儿怕是不易,便是到了,他忙碌不休,只怕也没有时间见你。”胡幽摇了摇头:“为何不寄封信去,我倒是知道秋神医的通信地址。”
胡幽说秋爽忙碌不休是有原因的,秋爽如今几乎是一个人当四个人来用:要管理流求的日常事务,虽然下面有数以千计的大小属官,但重大事件都需要他个人拍板决定或者上报天子;要进行医学研究,对于细菌和如何杀灭对人体有害的细菌,他正在进一步研究;亲自为人诊病,作为一个郎中医生,为人诊病乃是积累经验之必然;与来自大宋各地特别是原先中原地区地名医进行探讨,如何用传统医学理论解释这两年来的重大医学发现。这其中任何一项,都可以让一个才智超群者耗尽所有时间,可秋爽不仅四样齐上,还面面俱到。
这背后,自然离不开赵与莒的指引,有些东西,虽然赵与莒不知其所以然,但却知道如何去研究去探寻。
其实胡幽自己也是如此,他们这六期的义学少年,大凡学得本领的,都同时兼任某项职务和从事某种科研。
“这般大风雨,今年的秋收只怕有些艰难了……”他正思考之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叹息道。胡幽回过头去,是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儒生,这人不过三十左右,生得甚为英挺,衣着华美,腰间还佩着剑,看那剑模样,应是重达近一斤八两的真剑,而不是那些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们用来装饰地轻剑。
听他提及秋收,胡幽心中又是一动,众人此时只是担忧自己行程,想得远些的还担忧这趟列车的安危,唯有此人,却关注的是农业秋收。
“这位兄弟,请教高姓大名,不知能否一叙?”胡幽向那人拱手招呼道。
“在下姓秦,名九韶,字道古。”那人道。
秦九韶虽然回应,却没有拱手,显得相当倨傲,胡幽也不以为意,而是问道:“秦先生方才说的秋收艰难,不知从何谈起?”
“区区随父在临安宦居数载,前些年作为太学生去流求学智学,这个月才回临安。”秦九韶说到这里,看了贺俭一眼,然后又道:“我观流求施政,以农耕为本,每年耕地播种之数,各府县俱有定数。区区原以为流求工商兴盛,对这农事并不甚关注,到了流求才知,原来越是工商兴盛,农事便越来重要。”
他停了一下,看到众人都在侧耳倾听,不由微微露出自得之色:“以如今大宋最兴盛的纺织、酿酒诸工商业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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