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坠落的是扬花，也是愁绪。脑里回荡着他的话，“找出梦姨在查的。然后杀了她，记得拿到她手中的名单。”

    想着想着很心烦，我抬袖，广袖轻舞。没人看得见，我就站在河面跳。在倒影里里，自我欣赏。有点点扬花飘落水面。有微微的涟漪，我抬头凝眸。天空的浮云在脚下游过。

    蓝天碧水，很恣意很温柔。

    那漂浮在半空的水袖，也是透明的。我蓦然收手，望着水底的自己。真的很美，那精致的面容好遥远。有泪悄悄滑落，滴在水面有丁冬的声音响起。我愕然，泪，泪碰到水还是有实体的。就像我的灵碰到了五娘。

    微微的风扶过，我闻到了旖旎的花香味。转过身，他冷薄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拿着薄薄的刀片在树上划刻着什么。我幽幽飘到他身后。

    “夙——”，我喃喃。虽然很不明白，但是那个字我还是认得的。来这里的十多年，我也学会了这里的文字。还好不用学语言。

    该怎么办呢？答应还是不答应，可是，我还有得选择吗？

    五娘久久不醒，我默默守着她。

    当天渐渐变暗，五娘幽幽醒来。

    我微笑问道，“醒了？”

    “发生什么了？”，她茫然地挠头。

    我将发生的事简略讲了一下，告诉她言夕没事。

    她沉默良久，缓缓道，“因为言夕，我不能让他有事，我听孟妩的。不用很久是吧？”

    “我不确定，可是我们别无选择。”，我转过头。两人相对默默。

    翌日，我们起得很早，无尘亲自送五娘。长长的石阶，又到了昨夜到过的地方。我回头望向那另一条道。这长长的石阶又是通向何方？

    马车已经在山下等候，抬头那石牌坊上的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避暑山庄？”，我喃喃自语。印象里皇帝的别苑才这么叫。不过是个名字，我也没细想。

    马车回了怡红院。

    梦姨带着人来，亲自迎出门来。

    “五娘昨晚到哪儿去了？身子还好不？”，她婀娜的身段徐徐上前来，柔夷缓缓抚上鬓角的金簪。我一眼瞥过，她好歹也是一个老鸨，带的金簪怎么这么寒酸。和她身上的锦衣一比，还比较秀气。

    她问得轻巧，含蓄。我也只能柔柔一笑而过。

    回到房间，我趴着。五娘收拾着衣裳。

    “五娘，说句话吧。”

    我闷闷地喊，五娘转身对着我软软一笑。

    “孟妩，我没事啦。现在紧要的事就是找到你说的名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她笑，很温柔，心里暖暖的。

    夜幕渐渐降临，我就成天跟着梦姨。深夜时分，我不能离开五娘太远。只好要她想办法要求与鸳鸯或者五娘换房间。这样距离梦姨近一些。

    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五娘出了门。

    梦姨的房间昏暗的烛光，我坐在她的对面。温柔地为她斟上了茶。茶水倾倒的声音，有淡淡的惬意在流淌。

    “梦姨，求你件事。”，我含笑道。

    “说。”

    她以手托着腮，拨下了头上的金簪，闲闲的挑着灯花。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还有淡淡地海棠花的味道。

    微微一笑，“我想和艾娘换个房间，能请你做这个主吗？”

    “这可不成，艾娘住惯了的。我开不了这个口。”，梦姨斜着眼看我，“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要求。艾娘会怎么想？”

    “我会和她谈谈，这样可成？”，我从袖子中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上去。

    梦姨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这么美的簪子，等艾娘同意了我再收。”

    “我觉得它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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