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扬州码头,舟船林立,人流熙攘,好不热闹,确实是到了扬州地界了。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心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诗词,归钟深深地呼吸一口,都觉得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脂粉之气,靠近码头之地,还有一条条精致华丽的花船,一个个穿着花枝招展,操着吴侬软语的青楼女子站在船头指指点点,不时娇笑连连,挥舞着手中的丝娟手帕招呼着一个个恩客,这些客人们个个都是绫罗绸缎,富贵逼人,不是商界巨贾,就是文坛才子,络绎不绝。
“好一派繁华胜景啊。”归钟心中感慨了一声,好在他一身道家装束,虽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那些青楼女子到底没有对着他这个道人招呼,也算是明智之举。
下船之后,归钟也没在这码头上多做停留,直接迈步就进入扬州城内。
清朝入关之时,曾有扬州十日之说,杀的血流成河,白骨如山,如今几十年过去,这扬州城恍然已经度过了往昔的灾难,再度繁华起来,城中人口众多,商业繁荣,小贩淋漓,青楼楚馆数不胜数,归钟一路进来,啧啧感叹着。
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吃了一顿精致的饭菜,归钟这才上街闲逛,正行走间忽然前面人声鼎沸,隐隐有喝骂之声传来,脚下紧走几步,他就看到了一群人短打装扮的汉子,个个肌肤黝黑,筋肉健硕,脸带凶相,手中持着各色刀剑兵刃,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刀头舔血的黑道人物。
“咦?这些人好生嚣张,青天白日就手持器械横行街市,这扬州官府都不怎么管的吗?”心下有了几分好奇,归钟拍拍身边一人的肩膀,那人霍然转头,正要骂上几句,就见到归钟一身道家装扮,眉目清秀,眼神温润,淡淡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头的怒气一下就消散了,这也是归钟武学有成,渐渐地培养出了自家独特的气质,温润绵泊,有道家冲和之气,让人升不起恶感来。
“这位小哥,请问一下,刚才那些人是何等人物,横行街市都没人管的吗?”归钟语气温和地对着身边这个青年人问道。
“嘿嘿,道爷抬举了,要说刚才那一群人啊,可是不简单,却是这扬州地界上的一霸,青帮盐枭,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头大多都见过血,就连官府都不太敢管他们,这下也不知是谁招惹了这帮凶神,看着样子是不能善了了,道爷你可要小心,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哦?青帮盐枭?”归钟心中一动,觉得事情很是有点凑巧了,这一番情节令他有一股熟悉之感,谢了那青年汉子一声,脚下几个闪动,就消失在茫茫人流当中。
“咦?这位道爷哪里去了?这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了?”那青年汉子只觉得眼皮一眨,刚才对他询问的道人就已经不见了,这让他心中好生诧异,不过也没有多做理会,摇摇头看了一会儿热闹就离开了。
归钟顺着那一群青帮盐枭一路前行,不到片刻功夫就见到这些人来到一座金红华丽的牌楼前面,抬头一看,丽春院三个描金大字倒也有几分风骨。
“让开,让开!”
“别挡住大爷们的路子,辣块妈妈的!”
一群汉子短打装扮,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者铁尺铁棍,一股脑进了丽春院,立刻惊动了里面正在寻欢作乐的众多客人,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什么调笑欢愉,猜枚行令,这一下变故到来,全都停歇了下来,本来还热闹的丽春院霎时间寂静下来。
归钟收敛气息,隐在厅中一角,此时节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静静地看着那一群盐枭的行动。
盐枭中有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一步跨出,说道:“各位朋友,打扰莫怪。”说着抱拳左右拱拱手,算是行过了礼数,接着朗声说道:“天地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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