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风一怔,立刻联想到李天成那和年轻人略有相似之处的口音。
“对,是李天成介绍我来的。”林风顺杆往上爬,信口说道。
“真不容易,可算有人来领稻种了。再不来的话,就来不及了。”年轻人兴奋的说,他搓了搓手,把泥土都搓掉,来到大棚前。
他指着大棚里的稻苗说:“你看,稻苗已经十厘米了。再过一个星期就得放水浇地,稻苗也就长到十二厘米了,到时候必须得插秧,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
林风不懂种地,却了解庄稼地里的事情不能耽误,要是误了农时,会影响一整年的收成。
“对了,有多少户农民打算种我们的新水稻了?”年轻人眼睛里有一种光,林风曾经在很多有梦想的年轻人眼中见到过这样的光辉,他自己也曾经有过。只是在历经了社会的磨练之后,那种光芒越来越黯淡,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泯然众人。
林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猜想今年不会有任何一户农民种这种没有经过检验的水稻的。不是说农民们不相信科学,即便是他,也不信穆河县这个破烂的农科院能研究出什么好水稻来。
见林风不作声,年轻人有点急了:“你可以瞧不起我们农科院,但不能瞧不起我们的穆河一号。这可是农科院所有人三年的心血啊。”
他一着急,说话就有点口齿不清,有时候还要略微停顿一下,寻找合适的字眼,这是很多小时候上朝鲜族学校的朝鲜族人共有的特点。
林风很喜欢他这种性格,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有一腔的热血,有着还没被社会所磨砺掉的激情。
“我没瞧不起你们的水稻,相反很有兴趣。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林风问。
林风看起来也不像是农民家的孩子,不过年轻人大概是很少有机会能跟外人炫耀农科院的成果,听林风这么一说,立刻流露出一股子骄傲和自信。
“我跟你说,穆河一号绝对能成功,我们农科院对这个品种很有信心。”他兴奋的说。
林风喜欢他的自信,不过那只是个人的喜好。做事业不能夹杂个人的喜好,无论年轻人有着怎样感染人的豪情,若拿不出一个真正的好品种,都不过是夸夸其谈而已。
“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我叫林风。”林风一笑,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趣。
“我叫朴英杰。”年轻人爽朗的一笑,“手上都是泥,就不跟你握手了。”
林风笑了:“快说说你们的新品种水稻吗,我听李天成说这个品种的水稻有很多优点?”
朴英杰来了兴致,指着大棚里的那些绿色稻苗说:“穆河一号是我们用三年时间研制的一种杂交水稻品种。我们将母本水稻与父本水稻杂交,生成杂交水稻种子,再用有抗性的除草剂来处理亲本,将父本水稻杀死,从而选出优质的杂交水稻种子。这样得出来的新品种非常适合在第三积温带种植。”
林风听的头昏脑胀,这些“父本”“母本”之类的专业术语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见朴英杰还要继续说,他连连摆手说:“你就直说,这种新的水稻比起现在农民种的有什么优点吧。”
“抗害能力强、存活率高,品质也高于传统水稻,而且是我们根据穆河的土壤和温度情况特别研发的,亩产至少能增加一百公斤。”朴英杰说。
“这样啊,总之是很牛逼就是了。”林风只能这样想,毕竟他对农业的了解不比其他初中生多多少。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能抓到一件事的主要脉络,他不需要了解太多的专业知识,只要能把握住大体的走向就可以了。
“穆河的耕地面积大概有十一万公顷,如果亩产能增加一百公斤的话,增加的总量将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见林风有点不以为然,朴英杰给他扫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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