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病了,哮喘。”常军民低着头,“估计是路上受了风寒,我是个混蛋啊,要是老娘有个什么好歹,让我这辈子怎么安心啊。”
一听是哮喘病,聂新宇稍微安心了一些,就劝了一句:“放心吧,救护车马上就会来,老太太会好起来的。”
“只要我妈没事,我再也不上访了。”常军民哽咽着。
“先救老太太要紧,别的事情再说。”聂新宇笑了笑,在常军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一听这话,常军民满怀感激冲聂新宇点了点头。
吴秋燕他们几乎是和医院的救护车同时抵达了“春风旅社”,然后帮忙把老太太抬进了救护车,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医生却让先交住院押金三千块钱,否则的话就不让住院。
“我哪里有钱啊。”常军民急的不行,冲着几个乡干部直弯腰拱手,“各位领导,帮帮忙啊,这钱我一定还。”
可这年代,有谁会在身上带两千块钱这么多啊。再说,盘头乡是贫苦乡,这几个乡干部一看经济条件都不怎么富裕。
“都凑凑吧。”聂新宇略微一沉吟,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里面一共五百多一点,干脆一把抓出全部塞到二楼常军民手中。
要是换做去蛇口特区之前,聂新宇身上一共的家当也只有一百多个铜板。可从蛇口特区回来的时候,胡尔蝶硬是往他旅行包里塞了两千多块钱,这一次来省城聂新宇也是以防万一,口袋里多带了点钱,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金钱不是万能的,可很多时候,没有钱还真是万万不能的!
“我这还有三百。”吴玉萍也马上说道。
盘头乡的五个乡干部,包括水口县信访办的五个干部,一共才凑出一千二百元,在加上聂新宇和吴玉萍的八百元,也就两千出头,离住院押金还差一千。
聂新宇略微一沉吟,跑到收费处,把这两千块钱和自己的工作证往里面一扔:“你们先安排老太太住院,一个小时后,我把所有的费用补齐。放心吧,我的工作证压在这里,不会欠账的。”
见聂新宇衣着光鲜,谈吐也很得体,收费处的那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女人终于松口了:“那行,我们也是例行手续,这年代,欠医药费的人太多了,医院都快要破产了。”
“谢谢,谢谢。”聂新宇这个时候没心思和这个不太漂亮的女人多说什么。
吴玉萍却是把聂新宇给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还差一千呢,你拿什么给医院,我们今天晚上住酒店的钱都没有着落呢,要睡大街上了。”
聂新宇笑了笑:“不就是钱吗?我一个电话过去,马上就会有人送过来。”
“吹牛不犯法。”吴玉萍娇嗔了一声,给了聂新宇一个白眼。
聂新宇也不废话,又跑到了收费处,和雀斑女孩说了几句好话,拿起桌子上面的电话就拨。
“狐狸吗?”聂新宇等电话一接通,马上说道,“我是聂新宇,我现在你们省城东城区人民医院呢,等着钱救命啊。”
说完,聂新宇噗通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出了收费处,一直站在门口的吴玉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是狐狸啊。”
“我一哥们。”聂新宇笑了笑。
“女人?”吴玉萍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些酸味。
“等他来了,你有本事说他像女人。”聂新宇呵呵笑了起来。
交了钱,医院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马上把常军民的母亲安排进了住院楼。
聂新宇因为还要等钱交住院费,就没有去住院楼,呆在大厅里等着。
吴秋燕见聂新宇没有去,也留下来陪他,只是吩咐信访办和盘头乡的干部们一定要看好常军民,别让他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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