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董中秋心生畏惧并不代表着聂新宇也害怕严才春,这也和两人的出身截然不同相关。
董中秋出身草根,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才一步步爬上今天的副县长位置,哪怕是对市委书记龚东来都一直抱着敬畏的心理,更何况面对着省长秘书?
聂新宇则不同了,虽然从小在农村普通家庭长大,最近却也是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怎么说也出身豪门世家,前些日子在京城几乎天天看到正部级以上高官,自然是缺乏敬畏心理。
更何况,聂新宇的性格也决定他宁折不弯的行为习惯。
想了想,聂新宇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平静一些,给严才春倒上一杯开水,才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严处长,你想聊什么?”聂新宇淡淡地问了一句。
聂新宇这话也说得挺气人的,一个“聊”字把一直装“大”的严才春从天上拉回了地上,让两人的谈话处于对等的地位。
严才春也被气得不轻,他一个堂堂的调查组副组长在聂新宇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眼中居然没有丝毫敬畏的成分在内?
严才春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身为调查组副组长,这个时候却是在和聂新宇单独会面与对话。
要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证在现场,严才春发觉他根本拿聂新宇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从调查的角度考虑,没有第二个调查员在场,严才春的调查记录根本不合法也无法生效。
当然,这也难不倒严才春这个见多识广的省长秘书。
况且,严才春这次来水口县的目的并不是调查聂新宇,而是要拿聂新宇的领导董中秋开刀。
当然,出于某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严才春也要找找聂新宇的麻烦,至少要让聂新宇难堪。
“董中秋发表在《楚南日报》上的那篇标题为《加快步伐,坚定不移走我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章是出自你的代笔吧。”严才春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聂新宇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严处长,这话可不能乱说,领导的成绩我可不敢霸占。”
严长春听了,半响没有说话。
突然,严长春一声怪笑,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挺狂的嘛,我告诉你,过不了几天,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聂新宇愣了愣,盯着严长春看了半天,如同在欣赏一件怪物。
“严长春,我和你有仇吗?”聂新宇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阴森可怕,几乎是一字一句在缓缓说着。
严长春摇了摇头,轻蔑地撇了撇嘴,讥笑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但你小子让我看的很不爽,就想玩死你,怎么样?”
聂新宇心头有一股给这家伙一拳头的冲动,可还是忍住了,站起身来,冷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有什么招数你都使出来吧,我等着。”
严长春一下子又愣住了。
本来,严长春觉得自己稍微吓唬吓唬,聂新宇这样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还不得跪下来向他磕头求饶。可现在,聂新宇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也让严长春觉得很受伤!
“你会后悔的。”严长春气极而笑,摔门而出。
聂新宇坐回到沙发上,半天也没有动。并不是聂新宇惧怕什么,而是觉得自己和严长春无冤无仇,严长春不可能无缘无故跑过来找自己的麻烦,这里面肯定有某种不为自己掌握的原因!
聂新宇还真没见过严长春这么嚣张的人,不就是一个处级干部吗,有什么好牛的?
想了半天,聂新宇也没有理清个头绪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办公室,准备去找找董中秋,两个人再合计合计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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