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见他昏厥,一口恶气才略平一些,对身后一名少年道:“二郎,你带人把这乡下小子背回去,待我们将那两个狗男女捉回来后,一并开膛破肚,祭你姐夫。”那少年点点头,吩咐身旁一名青年:“你背这小子吧。”
两人带蒋平离去后,田夫人又率领众人,如入无人之境样,将张举人的家里里外外全搜查了一遍。张举人半月前因闲居无聊,携全家前往荆州会友去了,所以府里没有主人,只有十余名下人看家。这些下人自觉人微言轻,又素知刀家庄的恶名,所以对于这帮不速之客的无礼行径俱敢怒不敢言。但大家打着灯笼火把在府里府外折腾半天后,却连李天乐的脚印都没见到一个。田夫人也知张举人是有身份的人,虽不怕他,但也不好过于放肆,于是率领众人悻悻出府。
到了门外,田夫人低声问汤彪道:“师弟,那贱女人武功到底如何,你说孙大刚能擒住她么?”汤彪道:“师姐不用担心,刚才我们同他们在万里客栈交过手,那假小子功夫还不如这李公子,孙大刚师兄一人足可擒住他了,何况向迪师兄也跟在后面追去了,那假小子就算插翅也难飞出他们的手掌心!”
田夫人心想:“李公子打不过汤彪,那贱女人既不如李公子,自然更不是孙大刚和向迪师兄的对手了。”于是稍稍放心,但想到自己丈夫竟然死在这个武功不高的女人手里,又不禁有些伤心和愤慨。说道:“话虽如此,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也去追他们…………”
汤彪踌躇片刻,道:“刚才分手后,也没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黑灯瞎火的,却到哪儿去找人?倒不如先回船上,或许我们刚回去,师哥他们便将那贱女人捉回来了。”
田夫人看了师弟一眼,见他脸上明显有不愿之色,强抑愤怒,说道:“好吧,我们先回去。但愿如你所言,他们这会子已经将那贱女人捉回船上去了!”带了众人急急出了宜城,来到城外码头,上了自己的座船。
原来这刀家庄表面上经营一些赌场、酒楼和银庄之内的正当生意,暗地里却在干一些更大的无本买卖杀人、抢劫和拐卖人口。前段日子,庄里从全省各地用坑蒙拐骗等手段,弄来了数十名童男,关在庄里,准备用船运到金陵去卖掉。哪知就在启程前夜,庄主田无毒却鬼迷心窍,听信马飞天等几个酒肉朋友的教唆,想去非礼冯瑛姑娘,结果阴沟里翻了船,便宜没占到,反把命丢在了白头坡下!
田夫人得讯后又气又痛,立即要带人去报仇,她的三位师兄弟虽然面子上抹不过去,但心里更关心的却是卖那些童男的大生意。孙大刚道:“田师弟的仇自然非报不报,但我们这笔买卖也耽搁不得,我有一个两全之策:我们马上从陆路去追寻那三个杀害田师弟的仇人,而让你弟弟刀锋押运座船,带这些孩子从水路同行,这样便两不耽误。”
田夫人大怒道:“生意!生意!这当口还不忘做生意!我看你们三个都是狼心狗肺,心眼都钻进钱眼里了!”
孙大刚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师兄师妹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那三个杀害田师弟的小子,身上都长有两条腿,不会站在那儿等我们去杀他们。要是顺利,能马上报仇当然是好事,要是不顺,找不到人又怎么办?我们花了多少心血,才弄到这八十九名孩子,现在金陵那边又要赶日期,皇宫可是每隔数年才新招一批太监。师妹你也知道,做太监这种生意,从来就是供大于求。我们不提前赶到京城,打通各方面关节,这八十九名童男没准一个也不被选进皇宫,那大伙的心血和本钱不就全打水漂了?皇宫选新太监的日子可是已经定了,咱们可没那么大本事,敢叫皇上推移日期!田师弟这事如是早出几天,那还好说,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也叫我们很为难!你们两小口夫妻情重,可以为报仇不做生意,可是我们哥儿几个……大家都为这笔买卖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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