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后,岑澄醒转过来,看见老乡的惨相,很是不安。一问姓名,才知是蒋平。
两人自那日一别后,彼此都已发生了很多故事,如今异地重逢,本来都有许多问题想问,但都伤势太重,痛苦不堪,一时无心多谈,各自在床上长一声短一声地哼哼。幸好一名庄丁听不下去,向主子说了情况后,主子们为了保住两人小命,多赚一些银子,才叫人为他们敷了药。
吃过早饭后,座船便离了码头,乘风破浪,向下游驶去。两人都是第一次乘船,均感不适,加之身上又有伤,那种苦头实是一言难尽。
座船离岸后,对孩子们的监守才稍捎松懈一些,不但不锁舱门,甚至还可随意走动。蒋平岑澄开始都以为有机可乘,但很快便发现自己是在妄想。他们都不会游泳,而能给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是座船在行进过程中,船一靠岸,大家又得失去自由。就是去厕所,都有人站在外面监守!
这天傍晚,座船停靠在一个叫旧口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岸上地形也不甚复杂,但刀家庄还是非常小心,不敢将船停泊码头,而在距离小镇三里左右一个两岸都是危崖、无陆路通行的地方停靠下来。催大家匆匆吃过晚饭后,便将各舱房门锁上。只留两名庄丁看守,为要方便的孩子开关舱门。
蒋岑二人因为与另四个孩子不熟悉,所以两人便自行交谈。蒋平问岑澄为何离开平凉,落入刀家庄,岑澄听了脸上顿时现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痛苦之色。半晌不语。蒋平见状不由暗想:“他父母双双死去,一定被人欺负得很惨了,说不定连镖局也已被人霸占去!”
岑澄究竟是孩子,虽有些小聪明,毕竟无甚机心,加之两人两番共历患难,彼此自然生出一种亲近之感。迟疑一阵后,终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岑开河谢杏凤夫妇死后,岑澄本来理当接替亡父之位,出掌镖局。但岑澄今年只有十一岁,又一向骄生惯养,没有从父亲那儿学到半分真本事,突然失恃无依,自不知如何是好。副总镖头孙仁冲欺他年幼,自己做了总镖头。
祸不单行,府中也接着发生了一些变故。岑开河谢杏凤夫妇在时,因为待下人一向不错,所以大家都很忠心,对岑澄也很爱护。但有言道:人走茶凉。这些仆人婢女究竟多是见义忘义的小人,见主人死了,小主人又年幼好欺,便很快猖狂起来。非但不肯好好服侍岑澄,甚至还偷鸡摸狗,将府里许多值钱的东西偷出去私卖了!一些本来还算老实的人开始还看不过去,但见别人混水摸鱼中饱私囊,渐生不甘之心,于是也如法炮制。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争先恐后地侵占岑家的财产。岑澄虽然气恼,但也自知不是大人们的对手,除了每天在心里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痛骂几十遍外,实也无可奈何。
正在危难时刻,一个年轻姑娘突然来到岑府。这姑娘芳名谢悦,是岑澄母亲谢杏凤的亲侄女,也即岑澄的表姐。那夜,她将岑澄悄悄拉到后花园无人处说道:“这样下去,你们岑家就算是座金山,也要给他们挖空!你想不想阻止他们,保住你们岑家的财产?”
岑澄道:“想!可是他们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们。爹爹妈妈都死了,亲戚里只有你一个表姐,你又不会武艺,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对付他们?”谢悦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岑澄忙问:“姐姐有什么法子?”谢悦道:“镖局和府里,都因你是孩子,所以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是你家有了一个大人,大家就不敢再肆意侵占你的财产了。”
岑澄皱眉道:“我也知道,可是大人都不在了……”谢悦道:“胡说八道!我呢?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呀!”岑澄听了哭笑不得,说道:“你只是我的表姐,又是女子,又不会武艺,谁会怕你呀?”谢悦哼了一声,道:“我是女子,不会武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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