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拉金.考尔涅里乌斯.苏勒,我希望能够立刻见到我的同伴们。”
迪迪丝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术士,又迅速收回目光,看着地面。不安而坚定地要求道,紧接着,她匆忙地补充道:“您,还有汨罗答应过的,允许他们回家一次……嗯,就像人类的农神节,我们也有很重要的节日……”
关于那些愚蠢的理由拉金完全没有兴趣去听,他暂时忽略身上粘腻冰冷的不适感。从人鱼引以为傲的黄金发丝,娇媚的容颜,纤细的脖子,一直看到她披着的白色亚麻斗篷下面,从斗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包裹着曼妙身躯的只是一件式样简单,与斗篷相同质地的长袍。拉金在她的双手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它们正神经质地扭在一起,指缝间的鳍状物装饰着宝石,闪闪发光。
拉金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他应该记得给自己的学生一个小小的警告?
虽然自己给了汨罗随意进出此地的权利与信物,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住宅可以成为他爱情祭坛上的牺牲,拉金再次看了一眼迪迪丝手中的宝石,还好,这个不肖学生还没蠢到把他们的秘密卖个精光。
“希望他拿回了足够的报酬。”
拉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尊贵的术士开始以一种笨拙的姿势拉起长袍的下摆尝试着绞干它――宽大,有着优美皱褶,我说的是原来的,外袍正在向庞培贵妇中最新流行的流苏卷发靠拢的趋势――幸好术士里面还穿着束腰衣,而且他并不像那些爱炫耀的青年一样总是把自己的束腰衣拉的短些再短些,所以现在勉强还看得过去。
随手拿起壁龛里总是保持着燃烧的精巧铜灯,拉金向迪迪丝作了一个手势:“请跟我来,我的孩子。”
出于天生的谨慎天性,拉金住宅里的奴隶精简到了已经可以当作某种昂贵装饰品来对待的数字了,而且坚固的锁链保证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被绝对限制在正厅之外,除此之外,考虑到或许有这么一两个好奇心过于强烈的人物会在主人不在的时候悄悄地过来拜访每一间他们所能打开的房间,拉金还丢了些冥后赐予的种子在各处,它们平时都安安静静的,可是一旦遇见陌生生物的气息可就调皮起来了……唔,想到这里,拉金转过身,和蔼地提醒道:“亲爱的迪迪丝,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请你不要距离我五步之外,要知道,即便是众神之父,万能的朱比特神也不得不承认,从我神普鲁托手里取走些什么会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迪迪丝非常艰难地向这个她既不喜欢又恐惧的冥神术士靠近了一些,低沉的男声微微带着充满诱惑的颤音,一点也不逊色于最好的男歌手,而且前者的优雅与从容毫无疑问地是后者所无法临摹的,但每当她听到这个声音总是有着想要拼命逃走的冲动,尤其当他漫不经心地称她为“我的孩子”或者“亲爱的孩子”时,迪迪丝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正拿着又冷又利的薄刃慢慢地比划着她的腹部或脊背。
汨罗向她保证过,拉金绝对不会伤害她,甚至会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仔细地保护她……但是迪迪丝认为,假如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父亲”的话,恐怕还是只鱼卵的时候就因为精神错乱而自杀了。
“小心脚下,亲爱的孩子。”
拉金的低沉声音再次让迪迪丝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惊愕地瞪着眼前黑沉沉的甬道,浓厚的水气从里面不断地溢出,里面带着属于腐烂鱼类的不祥气息。她停住脚步,拉金却没有等待她,铜灯飘忽的光愈来愈远,周围的未知物开始蠢动,杀意与食欲包围着孤零零的迪迪丝。
迪迪丝很想回去,回到自己安全温暖的住所里去,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即便是抛弃着无数奴隶尸体的乱葬岗,也要比那个深黑的洞穴来的可亲,但想到那些自己亲自带来的同伴……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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