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东西可以永恒。”――摘自《庞培谶语》
阿契里娅回首一望,只见那罗马帝国最为繁华富有的城市之一――庞培已被火山灰,碎石,泥浆完全湮没……能容纳近两万人的竞技场、一百多家酒店、三十余家多家面包店、可容纳五千人的大剧院、铺着整块大石板的步行街、雕花石砌的水池和精美的壁画……统统不留一丝痕迹。
虽然有着浓厚灰尘的遮挡,但正午的阳光还是让前一天还沉溺在黑暗中的红色眼睛感到针刺一般的疼痛,属于暗黑精灵的卓越视力也是大打折扣,但阿契里娅依然固执地凝望着已经完全崩溃的庞培城,那片死寂令她感到非常愉快,愉快到几乎要飞了起来。
至少有着四杆甚至五杆厚度的熔岩与灰尘下,应该埋藏着无数人类的腐臭血肉吧……低贱的奴隶以及获释奴,游手好闲的贫民,步履艰难的学者,无所畏惧的勇士,贪婪狡诈的商人,无耻虚伪的神官,凶残卑鄙的术士,懒惰淫荡的贵族……在他们所敬奉的冥神普鲁托的黑袍下,得到了永远的宁静――切!也不一定呢,根据自己那位极度喜爱着死亡、毁灭、以及折磨-包括那些无法取悦自己的信徒的死亡、毁灭、与折磨的神经质神后偶尔泻露出来的一些东西来看,虽然冥神普鲁托是个沉稳可靠的大叔没错,可是他的妻子,珀耳塞福涅却是个性情恶劣的小女孩,她最喜欢将复生的可能展示在那些不甘死去的亡者面前,然后看着那些因为悲哀,绝望,忿怒而扭曲变形的灵魂哈哈大笑――要知道,迄今为止,好像还没有一个死人能够第二次渡过冥河(注1)。
神,都是一些丑陋的东西啊。
暗黑精灵抬起头,习惯性地听着风中混乱繁复的声音……主人还没有回来。
庞培城覆灭的过程阿契里娅并不是那么的清楚,重见天日的感觉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她藏在背阴的廊柱间,试着慢慢地适应过强的光线,直到激烈而庞大的力量呼啸而过,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将她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肌肉与骨骼相互摩擦着,血从眼睛,鼻,嘴唇与耳朵中流出来,幸好这股力量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就如来时那样突然地消失了。
本能的恐惧与兴奋让她立刻跳了起来,看向飓风的源头。
银白的巨龙在深蓝的天空中优雅地展开身躯,妍丽的爪踏着虚空,周身缠绕着碧绿的火炎。
巨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庞培城,渺小如蝼蚁般的人类成群地在黑暗中盲目涌动。
暗黑精灵的手指插入了大理石的廊柱,新生的双眼仿若被火焚烧着……身体上是他残留下来的力量在彼此呼应吗?沸腾着,冲击着……她想要发出最锐利最高昂的叫喊声,却被自己急促的呼吸阻止――微微前倾,足尖紧紧踏着地面,她要到主人那里去!
想要,再一次,和那个强大的,美丽的所在交融在一起……
“阿契里娅,……把月光卷草的纹样给我。”
“哦。”
简单的回答着,暗黑精灵迅速地从悬挂在腰带上的钱囊里拿出一支卷轴,拉开看了看确认无误后交给了一旁的落霓。
“您预备用在哪里呢?”
“嗯,帷幔的底边吧,应当很合适。”
“底边吗?我觉得海潮的纹样会更合适一些……”
“海潮纹样的底边我想用在门厅……”
“哦哦……”
……
啊啊,好无聊啊。
为什么女人在一起,就非要谈论这些东西呢?
惊虹趴在不远处的一座树冠上哀叹着,数只圆滚滚的云雀把她在风中飞舞的衣带当作了食物或者玩具,不停地追逐着啄上一口,衣带上精细的百合刺绣就在这不屈不挠的**中逐渐变形。
三位非人类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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