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弗罗拉走出神殿,他走过的每一步后都在青石的地面上生长出散发着清甜气息的浅色花朵,祭司们跟随在他的身后,将长袍拉起,里面兜着取之不尽的玫瑰与矢车菊,任意地向从清晨起就开始聚拢在街道上等待着接受女神恩赐的青年男女抛撒――在花神节的五日狂欢里,祭司们将会抛撒出近一万枝带着露水的花。每一朵花都被年轻的手臂急切地争夺着,作为如同门神一样古老的弗罗拉神,他一向慷慨,得到花神赐予的花男子可以得到爱情,而女子可以得到美貌。
作为罗马的主人,年轻的皇帝尼禄当然有着迎接女神的重任,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一个神祗降临到阿格里庇娜地葬礼上的关系,他必须极力表明不是自己的原因引起了奥林匹斯众神地愤怒,不得不说,他是个幸运的家伙,因为接踵而至的花神节既是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同时弗罗拉神也要比其他的神祗更加地和善温柔――不过他现在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的老师可真是个可以媲美凯米拉(拥有羊身、狮头和蛇尾,会喷火的魔兽,罗马人引申为妄想,奇想的象征物)的古怪人物,他是有着怎样曲折的脑袋才能想到让那个比战神马尔斯更加擅长杀戮,比埃及的阿穆特兽更加嗜血的洛基来担任弗罗拉神的主祭的?朱尼厄斯曾经无比赞赏地提到,洛基使用的短剑要比一般人的长,因为他从来不喜欢刺,而是毫不犹疑地将敌人的身体从上而下一分为二,整齐快速的就好像善于烹饪水产的奴隶破开蛤蜊那样,一直到前去收检战利品的士兵无意间抱怨敌人的盔甲都被浪费了之后,这个“赤色的人”才从善如流地将切口放在了脖子上……并非玩笑,尼禄在听过这件事情之后暗地里尝试过这种杀人方式,但他发觉这太困难了,虽然尼禄的双手不止一次地沾染过人类的血,甚至还有自己亲生母亲的,可是将与自己同类的生物那样活活的破开……拉金为此毫无顾忌地嘲笑了年轻的皇帝,洛基曾经和他说过,尼禄实在是个非常仁慈的君主,在他的故里,涉及到谋逆的人都是要连着三天被剐成细小的碎片,清醒地被投入万条毒蛇涌动的墓穴里,或者按在烧红的铜柱上融化,被马匹向五个方向拉扯着撕裂,最低也要从腰部被锯开――嗯,暂且不论两人的用意何在,皇帝确实感到了无奈与羞惭,他知道那些无耻的贵族与元老不止一次地使用着卑鄙的手段想要把他从皇帝的座位上拉扯下来,但是元老院长达千年的存在让只有二十不到的尼禄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没有办法拘捕几乎是公开反对他的第一元老帕图斯,就算能够杀死他,也只能采取割腕之类的简单手法,或许还要允许受刑人事先饮酒麻痹自己――一朵带着冰冷水珠的玫瑰丢到了尼禄尊贵的额头上,把他从血腥的思想中打出来,青年回过神来,神殿里走出的队伍已经来到皇帝的面前。
是因为弗罗拉神的存在吗?自己信任的将军表情不再那么淡漠,犹如白色大理石雕琢出来的脸部轮廓在神祗散发的暖光下变得柔和,银色的长发覆盖在暗绿的织物上,犹如春天的土地上最后的雪,真正的花点缀在其间,芬芳宜人,不过洛基地身体似乎也应影响到了弗罗拉神,她的笑容非常浅淡,眼神清明,不像奥克塔维俄作为主祭的时候那样热情,喜悦而狂乱,按照拉金的说法,这可以看得出每个人的心志是否坚定,越是坚定的人越是不容易被神祗地情绪控制自己。
“赐福于你。”
花神弗罗拉习惯地将手指在另外一个陪伴着皇帝的年轻将领面前划过,她很疑惑地发现这个很殷切地盼望着赐福的年轻人在她的手伸出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有着躲避的意思,假如是别的神就要生气啦,不过弗罗拉神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在他立刻再次凑过来的时候挑了挑眉尖。
朱尼厄斯尴尬地笑了笑,他是为了自己那个铁石心肠的小甜人儿才暂时离开了洛基的宅邸,一早到花神弗罗拉地神殿前祈求赐福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