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近卫军团中那些特殊的,有着黑色羽毛装饰的士兵再一次来到劫后余生的罗马人的面前,在惊恐骇异的目光中,他们准确地将一些人抓捕了起来,没有指认也没有辨别,好像这些人的脖子上也像奴隶一样带着铭刻着“抓住我,不要让我逃跑”的项圈一样。在挣扎中,一个没有被宣布罪名的男子被拉开了衣襟,银色的十字架露了出来,人们的眼神立刻了然了起来,自从皇后奥克塔维俄死去之后,众所周知这个全新的教派已经与奥林匹斯神祗成了了水火不相容的两个对立面,而过于顽固的教徒在灾祸之后的善行显然触怒了祭司们,皇帝由此派遣出搜捕人员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在所有的基督教徒被清除干净之后,皇帝的告示由一个随行的祭司宣读,在告示里,伟大的,智慧的尼禄,罗马的主人,唯一的统治者,宣布引起了这场巨大灾难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些邪恶的基督教徒,对此,无论是奥林匹斯的神祗,还是皇帝都感到十分的愤怒,所以,在今后的一个月内,所有的基督教徒都要作为祭品奉献给罗马的守护者们,具体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绑在柱子上淋满了油,被火烧死,以便让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恶人也尝试一下烈火灼烧的万般苦痛,第二种是将野兽的皮披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然后驱使猛兽将他们活生生地撕裂吞噬,因为他们不配如同一个人那样的去死。
匪夷所思的想法让罗马人感到恐惧而又有些渴望,亲人的死亡让他们的心悲痛到麻木,现在需要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刺激――至于罪名,现在大多数罗马人都认为是疯狂的尼禄做出的好事,他们把讥笑隐藏在胸膛里,用免费的面包与淡酒来压制仇恨,兴高采烈地赶往如今变成行刑场所的角斗场,为那些神态各异的死者欢呼,虽然他们几天前还从那些人的手里拿过面包,取用过清水与淡酒,或者治疗过自己的伤。
非常有趣的是,尼禄地说法完全正确,可惜的是除了少数知情者与目击者,没有人相信他的宣告。
皇帝裹着深紫色的丝绒托加袍,不安地躺在黄金的卧榻上,他现在在最高的看台上,四周是血红的丝绸帷幔,准备与自己的子民一起欣赏这名为残暴与冷漠的戏剧,但是令他更加失望与暴怒的是,那些无辜的牺牲者并未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与痛苦的降临而呈现出丑陋的一面,没有人哀求,没有人怒骂,没有人申辩,观众高涨的残暴情感也随之低落,最后除了野兽间歇性的吼叫,火焰偶尔的爆裂声,以及生者在死去前无法忍耐的轻轻呻吟之外,一个那样庞大的角斗场,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火光照耀着信徒的面孔,他们喃喃自语,眼睛发着光,似乎在那一瞬间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这种熟悉的状态让尼禄想起了大火前的那场无比失败的屠杀,挫败的感觉越来越强,以至于半途中他就离开了角斗场。
“呐,那么,汨罗,为我们亲爱的皇帝找点高兴的事情来做做吧。”得知了皇帝提前离开的原因,拉金这样对自己的学生说。
由于这两人对于尼禄的了解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所以他们知道的,让皇帝高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汨罗挑选了一个比较时间悠久的事情来取悦自己的皇帝,这其中不得不说有着偷懒的成分,但是我们要体谅一个在混乱局面里从罗马的卫星城市一直到罗马的中心来回奔波了几十次的年轻人无可避免的懈怠心态。
他拿出的,是新罗马的建筑模型,其中最为耀眼的,就是一座横越了两座山丘以及其间峡谷的大型宫殿。
要知道这被尼禄命名为金宫的宫殿是怎样的奢华,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后人的纪录:“门廊如此之高大,足以容纳一尊120罗马尺(37.2米)高的尼禄巨像;殿庑如此之宽广,仅三排柱廊就有1罗马里(约1500米)长。池塘像海一样宽,岸边楼房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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