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张老师，你就带我走吧，昨天你走以后，我爹又打我了。”

    说着，把裤角卷起来，只见白净的小腿上，有一块巨大的青紫色的伤痕，很明显，里面有很多淤血。

    “你爹为什么要打你？”张绪贵问。

    “我爹说我把学校里烧火的事情丢了，现在去哪里赚钱……”

    张绪贵想了想，说：“你万一要去，我再回头跟你爹说声……”

    “张老师，千万别去说，我早晨偷偷来的，我爹不知道，你现在一去说，我爹又要打我了……”

    还好，介绍信上的人数还没有填写的，张绪贵别无选择，只有带李小琴上路了。

    三个闺女从来没有到过县城，自然是一切那么新奇。客车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就更不用说，看都未曾看见过。七嘴八舌，指指点点。特别是在火车上，看见一个旅客录音机里有声音，便追着听。原因不但是觉得录音机稀奇，而且里面唱的歌从来没有听见过，甜甜的、嗲嗲的，原来是台湾伟大的歌唱家邓丽君的唱的伟大歌曲《何日君再来》。

    一下子来了六个人，招待所自然是不能呆的，张绪贵把他们领到东单大街的店里。

    房子上下两层，后面还有一个院子。

    下层，一个厅，两间房；上层，三间房。按照房主齐学勇将军的意见，一间房子留下放他的物件，其他两间，一间作为女生住房，一间用作餐厅。

    院子里，厨房、厕所，还有一间餐厅。这个原来的餐厅，用作男住房。

    忙乎了五天，张绪贵房子装修一新，各色器具购买整齐。

    虽然物价不高，但是，因为楼上一间和下面两间厢房用了地毯，灯具改造，楼上楼下用了进口的葵花等，加上回家路上来来去去，在家里又买了一些的当地的干辣椒、干豆角、腊肉等土特产。因此，饭店开张的时候，已经用去了四百多块钱。

    张友备来北京以后，先是为冷东进做了两天菜，冷东进吃了交口称赞，一边喝酒，一边说些打仗的事情。后来，又把要好的将军请到家里，让将军们品尝张友备的手艺。张友备说自己曾经在南京为蒋介石做过菜，自己的师傅便是蒋介石的厨师。

    这样一说，众位将军更是喜欢不得了，纷纷要享受老蒋的待遇，不惜本钱，按照张友备的要求买来材料，大吃了几次。

    消息传开，众将军纷纷前来找冷东进讨要张友备煮吃的，张绪贵却开张了。

    开业所需要的食物，包括蔬菜之类，其他的鱼、肉，甚至盐都是需要供应票的。最然冷东进帮助弄到一部分，但是，远远不够。

    所以，开业这天，张绪贵准备的也不充分。一来怕市民没有消费习惯，或者消费不起，二来怕自己刚刚开张，也没有什么顾客。这样，张绪贵以为只有少量休养所的将军来。可是，十点多的时候，外面陆续进来人订餐。慢慢的，到了十一点的时候，饭店上上下下桌子围满了。不断还有人前来，外面渐渐排起了长队。

    一共十张桌子，既然人来了，总不能赶走。张绪贵与张友备商量，原来准备做东坡肉，现在只能炒肉片了。

    一个人，一菜一汤，荤腥的，三角五分钱，素食，两角两分钱。

    大概吃了三十个人的时候，休养所的将军来了几个。看见人拥挤不堪，唏嘘说笑一阵，纷纷离开。

    到了一点多钟，外面排队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是，厨房里的东西马上煮空了。

    银花把正在大厅收钱的张绪贵叫进厨房。

    “绪贵，你现在咋办？”张友备说，“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菜都马上煮空了，只有几颗青菜了。”

    张绪贵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擦擦额头的汗水，张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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