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一周饱受牙痛折磨,影响了更新,在此致歉,明日起每天最少2更。
当荆州城内人人敬佩的“神捕”钟悍梁扶着墙“爬”出荆州牢狱那间暗无天日的牢头房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天井正中水井旁盘腿坐着的,正用仅有的一只胳膊费力的揉洗一盘脏衣的牛三。
“醒了?”,牛三没回头――这是大牢,除了他自己和他那个倔强的徒弟,这时候再没第三个可以随意走动的人了。
“师父,还是我来吧”,钟悍梁开口道,感觉有些尴尬。
“行了,别看你师父少了一根胳膊,却还不是那种什么都干不了的残废”,牛三随意道,他将一只脚伸入洗衣盘中踩住衣服的下摆,用左手抓住另一头用力的绞动起来。
“你的衣服在那边摆着,自己换吧。”,牛三向自己左边努了努嘴,那边的矮凳上赫然摆着一套整齐的捕头装束。
“师父,谢谢”,钟悍梁只觉得心头一热――他并不住在这里,这些衣服,定是昨夜他喝醉后牛三专门跑回他租住的民宅取来的。
见牛三没有回答,钟悍梁便自己走到天井旁,那里已经有一个装满了水的水桶,钟悍梁将自己脱的赤条条的,提起水桶,将桶里的冷水自头顶淋下,透骨的寒意让他感觉宿醉的头疼都要轻了些。
每日的冷水澡已经是他自拜入牛三门下后保持了多年的习惯,又从水井内打上几桶水将身体冲洗干净,钟悍梁拿起牛三放在一边的布帕搽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衣服,走到牛三身边,从水盘里捡出自己的裤子,洗了起来。
“师父”,钟悍梁看着沉默不语的牛三,“您还是辞了这个牢头,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
“当捕头这几年,我也攒下了些银子,也够在城东买套像样的宅子了”,到今天为止,钟悍梁已经当了三年的捕头,按一个捕头一年十五两银子外加三石米的俸禄计算,已经足以在像荆州城这样的小地方养活一个四口之家了。
“那钱是留给你买房子娶媳妇的,我怎么能动?”,牛三似乎仍有些忿忿。
“师父”,荆州城乃至附近几个县的各路好汉们闻风丧胆的钟捕头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打小就死了爹娘,是您不嫌弃,把我养大,还带我做了捕头。我如果不孝顺您,还算是个人么?”
牛三也有些感动了,他放下手里的衣服,湿漉漉满是老茧的左手轻轻的抚上钟悍梁的脸,开口道:“梁子,你真想给师父养老送终么?”
“是!师父!”,钟悍梁表情严肃非常,“打从在大冬天您把我从那个四面透风的窝棚里捡回来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给您养老送终!”
“好孩子”,牛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看着钟悍梁:“那能听师父一句话不?”
“师父您说”,钟悍梁回道。
“别再管阿牛的事了!”,牛三表情凄凉的道:“他毕竟是当街杀人!不管你怎么帮他,他还是要死的。”
“我不管你猜得对不对”,牛三继续道,“那个孩子毕竟是东关谢家的十三郎!人都说这天下只有两个谢家,一家是咱当朝万岁爷的母家,另一家便是这富可敌国的东关谢家……你一个捕头,何苦要去惹这根本惹不起的人家?”
“师父!”,钟悍梁双膝跪地,朗声道:“孩儿至今还记得,当年你带孩儿入六扇门的时候就和孩儿说过,做一个捕头,最要紧的不是功夫,甚至不是查案,而是要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名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面孔的“神捕”此时看来有些激动:“师父您是这么教徒儿的,而师父您这几十年来更是这么做的!所以徒儿打当上捕快那天起就对天发誓――一定要像师父您这样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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