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首不短的词曲顷刻便跃然于犊上。
洗净笔,又重新挂于笔架之上,对一直站立于身侧,看的出神的凡笙问道:“说说,都认得那些字?”
凡笙复又细细看了一遍,抬手指着犊片上的字说:“嗯‘有’c‘月’c‘君子’c‘之’c‘心’,还有‘好’字,就认得这些了。”
说罢凡笙将手指放于唇边,甚是认真的又点了点头。
羽承看罢,将她的手自唇边拿了下来,又从袖中取了帕子,擦了擦凡笙的唇,又拭了拭她的指尖。“研墨容易把手弄脏了,下次先净下手。”
见凡笙点头,羽承继续含笑说:“看来我小看你了,还是认得不少字嘛!”
“你打趣我,这也叫不少字!”凡笙抽回了手,努嘴道。
羽承见她有些恼了,便不再闹她,开始一字一句的教她认字识文,并开始给她解释这每一句唱词的意思。
凡笙听的认真,觉得这些字,这些词,编排在一起真是卓有韵味。一株草,一片莲,一池鱼皆成了女子的托思之物。就连那夜夜可见的月光,在这唱词中,也映照了忧思之人孤戚的心。
“唉,不知道这唱词是不是那胡狼女妖写的。如果是的话,那她日思夜盼的君子究竟是谁呢?为何不去找他?不是‘暮以期之’吗?难道不是约定好的吗?”凡笙有些伤感的说着。
“呵,这么多问题,我可怎么回答?不过是个唱词,不必太过认真,也许本就没有什么约定之人,你还非要在这里伤春悲秋的!”羽承摇头笑道。
“哈,也对,何必认真。”凡笙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于思虑了。
“站了这么久,累了吧。来,过来坐。”说着羽承拉过凡笙的手,二人行至榻边坐下。
此时已至深夜,窗子半开着,依稀能听到夜风拂过竹叶,轻微的沙响。还有那长嘶不断的虫鸣声,以及偶尔噼啪作响的烛花声。
屋内烛光幽明,随着摇曳的烛影,清浅的映照在凡笙姣好的面颊上。或明或暗,或粉照眼帘,或暗挑眉梢,在羽承看来都是那般的沁心润目!
而此时羽承成在凡笙的眼中,则更是如切如琢般完美俊秀。在凡笙心中,羽承什么都懂,仿佛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只在一旁等着他,看着他,便是最舒心的事了。
倏地,凡笙幽幽开口道:“羽承。”
“嗯。”羽承应道。
“我,我想,我想夜深了,把头发散下吧,我帮你梳头。”一句话,被凡笙说的结结巴巴。
“哈,向来都是男子为女子梳头,你今日竟是给反过来了!”羽承低头嗤笑着。
“好不好?”凡笙继续追问。
“好。”羽承点头。
凡笙起身到内屋的镜台上拿了木梳后,便折了回来。羽承挪了挪身体,侧坐在榻边,凡笙单膝跪在榻上,替他解下了头顶挽住发髻的缎带,复又将盘好的发松散下来。
羽承的发乌黑而皓明,在烛光的映衬下,反着幽幽的光亮。凡笙一手捧住发,一手用木梳上下理着头发,羽承的发很顺,不一会儿便梳好了。凡笙放下木梳,十指附于他的发顶,又穿梭过他的发间,如此往复。最后,凡笙的双手停滞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按着。
自凡笙以十指为他梳发时,羽承便闭上了双眼。此时,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凡笙抚在自己肩头的柔荑。
转过身与凡笙对视,羽承仰看着她,问:“刚刚你就只是想帮我梳头吗?”
此刻的羽承披散着发,更显随性不羁。凡笙俯看着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窗外的虫鸣声好像更加的急促了。
凡笙胸中起伏,抬手抚上羽承的面颊,居高临下的对着他说:“我没想给你梳头,我其实是想摸摸你的脸,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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