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么一来……就再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吧……？”

    秦韶手握着那把与其身体极其不吻合的大剑，无神地站在城墙之上，淡淡的夕阳洒落在了她身上，地面的鲜血不断地扩散着，那些战士的鲜血一层又一层地涂染在这大地上。

    攻城器对城墙造成的攻击程度已经超过了预期的估计……秦韶望了望将近落下的太阳，咬了咬牙。

    “全军听令！下火！”

    随着秦韶一声猛烈的嘶喊，城墙之上的滚油滚滚地往城墙之下覆盖而去，滚烫的油浇在西秦兵的身上，平时引以为豪的战甲似乎都成了累赘，惨烈的叫声不断地在城墙之下回转着。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依然不停地重复着抽箭，离弦，抽箭，离弦的动作，千羽箭落，穿透着那些落单的士兵，在密集射击下仍然生存下来的士兵，估计进攻力度也会减弱不少吧……

    近战的兵士不断地交替着补上，对着那些脱离了云梯的小型部队不停地进行着推进式斩杀，一队攻击浪潮过去便马上后退，第二小队迅疾地补了上去。

    机械，机械，在秦韶的眼里这些士兵就和机械一样，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意识了，也许在他们的脑子里仅仅只剩下平时战斗的本能。

    果然是……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吗……

    西秦军对于此等有伤天和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反应不足，哀嚎着的军队一下子出现了慌乱，但督战队的军势还是紧紧地贴近在兵士的身后。

    战未鸣而退者，斩！立！决！

    那么……即使是死亡的话，宁愿前进，那才是自己的命运吗？

    殷羽咬了咬牙，狠心拔出了手上的长剑。

    是，在出征之前已经预测了所有的结局，现在也只不过是最坏的一种罢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能够延长到什么地步，那么战死了，总比就在这人世间消耗那么多人的精神要好吧。

    听说地狱里的坏人，也是要受滚油之刑的……

    殷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这些的想法。有趣？笑。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也许辉煌也许灿烂也许平庸也许忧伤，但……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总比无自由的人要好吧？

    殷羽不知道，还该有什么思考。于是就那样提着长剑，掩护着攻城器，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中前进着。

    对，是的，那箭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肩膀，殷羽的身子被那箭的去势带了带，轻轻地倾斜了一下，然后似乎毫无知觉地冲了上去。

    什么都不记得了似乎……在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力气再往前了……

    只是……亲爱的，我不是说过，在离开你的日子，我会牢牢地铭记着，你所给我带来的力量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起来了……

    殷羽那十六岁少年的身躯，就这样被猛烈的箭雨穿透着，在空中无力地后仰了下去，失去了长剑的右手，无意识地指向了城墙之上的女子。

    似乎……没有力气……起来了……

    只是隐隐地记得，城墙之上，那个敌军的首级……抓不到……

    一日功成，良辰吉日，我会带着荣誉，迎娶你……亲爱的……

    鸣金了……是鸣金了么？

    对不起……亲爱的……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了……

    ——

    似乎在热油的威慑下西秦军小退了一下，在北魏军的攻击范围之外作了一个小修正。

    该死的，仅仅只是起了威吓作用而已……么？

    很棘手的对手啊……秦韶望着对面的营帐，一时之间似乎脑袋里所有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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