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段府。
那看门的家丁,见少爷怒气冲冲的,脸上还印着个巴掌印,当即吓了一大跳,赶紧叫来了段泰。
段泰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打算在小妾房中温存一番,一听宝贝儿子被人欺负了,顿时兴致全无,放下如花似玉的美妾,满面怒容地往这边来了。只不过这满面的怒容,在见到孟小梳的一瞬,就化作了一缕春风:“原来孟姑娘也来了,请坐请坐,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说着,赶忙吩咐身旁的仆人道:“还不快去倒茶!”
一旁的段一明,顿时瞠目结舌——这十几年来,他从未见过父亲对谁露出过这种表情。况且这孟小梳,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嘴里足足塞得下一个鸭蛋,而且还是双黄的。
“一明,你是不是惹孟姑娘生气了?”虽然明知被欺负的是自家儿子,但段泰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没有,是这个女的,她扇了我一耳光,还打伤了我的几个跟班!”段一明争辩道。
“什么女的c女的?要叫孟姑娘,快,给孟姑娘道歉!”段泰只恨儿子不长眼睛,竟去招惹孟小梳。这孟小梳是九公子的人,他一个小小知府哪里惹得起?
段一明一心想让父亲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哪晓得父亲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闻言气得满脸通红:“爹,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臭小子,你才吃错药了,给我滚回房中去,没有我吩咐不得出来!”段泰生怕他再次将孟小梳惹恼,挥手叫仆人把他死拉硬拽地带了下去,而后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对孟小梳说,“孟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吧!”
“好。”孟小梳点点头,面色淡淡,“只要你儿子以后不出去惹是生非,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段泰立刻附和道:“当然,这臭小子若是敢横行霸道,我定会打得他皮开肉绽!”
孟小梳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不知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我说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话。如果你儿子胆敢再调戏良家妇女,我不仅要教训他,还要教训你。”
“是,孟姑娘说得是,养不教父之过,在下的确是有责任。”段泰笑得十分勉强。
“既然你懂这个道理,那我就不多说了。”孟小梳说着,朝段泰招了招手。
段泰立刻凑了上去。
“七公子的人,送走了吗?”孟小梳低声问。
段泰连连点头:“送走了,三日前就送走了。”
“那就把李无涛放了吧。”孟小梳说。
“好,放了,立刻放了!”段泰哈着腰说。
孟小梳微微颔首,站起身,从段一明那群呆若木鸡的狐朋狗友中穿过,面色始终恬淡,有如风中烟云。
赵菱菱也在这群人中间,看着孟小梳那清亮的眼神,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卑微——一个多月以前,这人还寄居在她家中,成天看她和母亲的脸色,此时,却是坐在主座之上,颐指气使地命令起了知府大人。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难道自己始终无法将孟小梳比下去?
她既妒恨,又恼火,使劲儿绞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这就是孟小梳的脸。
段泰屁颠屁颠地跟在孟小梳身后,将她送出了门。直到孟小梳走远,他满脸的笑意才全然消失,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连腰杆都直了几分,转身朝屋里头大声说道:“都给我散了!”
段一明的那帮狐朋狗友们都明白,段泰此刻定是满腔的怒气,于是一个接一个,灰溜溜地走出了段府。赵菱菱跟在后头,眼底是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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