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小梳重新打量起了云飞天。她忽然发现,这人的面色实在太过平静,眼神实在太过幽深,好似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一旦出鞘,定是血光四溅。
水姨若是看到他,定会想方设法将他收入麾下,培养成顶尖的杀手。孟小梳想着,目光不经意瞟过云飞天微微起伏的胸口。
奇怪,他的呼吸为何如此短促,不似初见时那般绵长?
“哼,云飞天被我一剑刺穿肩头,这几日,我弟兄几个走遍了孟山所有药铺,只有你这老不死的买过金创药。说,云飞天究竟在哪儿,你是不是他的同伙?”那络腮胡的矮瘦子,恶狠狠地大吼。
原来云飞天受了伤?孟小梳微微蹙眉。
想来也是,若他单枪匹马捣毁贼窝,竟还毫发未伤,未免太神乎其神。只不过,从他那短促的呼吸来看,伤势似乎很是严重。不然,就凭这区区十来个人,他只消一出手,不出片刻就能解决。怎会如此沉默寡言,好似在拖延时间,思考应对之策?
“买金创药,是因为我受了伤。”云飞天对那络腮胡子说。
络腮胡子显然不信:“这么巧,你也受了伤?伤在哪儿,给我看看!”
云飞天二话不说,“咔嚓”一声撕开了衣袖,露出右臂。
他的手臂上,果然有道长长的伤口,血红血红,看起来甚是狰狞。
络腮胡子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哼,你一个小小掌柜,怎会受如此重的刀伤?”
“我老了,自然不会去打架。只不过年轻气盛的后辈,在我这客栈里头打起来,我总归不能不去劝。”云飞天慢条斯理地说。
“哦?劝架受的伤?这年头,居然有人胆敢在客栈动刀?”络腮胡子的目光,始终定在云飞天的脸上,像是想将他的脸瞧出一个洞来。听这口气,似乎仍是不信。
云飞天对他对视,笑容十分坦荡:“既然你认定我在说谎,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络腮胡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没好气地朝身后的一帮小喽啰吼道:“给我搜!”
接着,转头对乔装打扮成店掌柜的云飞天说:“如果云飞天真藏身在这客栈里头,老子就切了你和他的心肝下酒!”
“尽管切就是。”云飞天淡淡说了一句,低头拨弄起了算盘。
不一会儿,后院和楼上,就传来乒乒乓乓之声,这群山贼显然是在砸东西。
玲珑空间内,水老人担忧地提议:“不如再去别处看看吧,我总觉得,你之所以会心神不宁,并不是因为此人。”
孟小梳摇摇头:“还是不要去了,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好出去相救。”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水老人皱眉道。
或许是心意相通的缘故,孟小梳似乎猜到了他要讲什么,摇头说:“那就不要讲了吧。”
水老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我总觉得,你对这云飞天太上心。”
“那是因为他是三皇子,今后或许能为我所用。”孟小梳面色不变地说。
“没有谁来到这世上,是为了复仇。你的父亲和兄长,早已入土为安,你也早些把这些仇恨放下吧。他们要是知道,你为了他们,宁可赔上自己的幸福,定也不会高兴。”水老人劝道。
“幸福?”孟小梳笑了笑,心中忽然涌起一抹苦涩,“难道我现在过得不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若是依着你自己的心意,将来定会过得极不好。”水老头极为认真地说。
孟小梳转目看着水老头满是皱纹的脸,善意笑道:“是不是我这几日没带什么好吃的,所以你的话比平日里都要多?”
水老人倒也不生气,心知她性子倔强,便不再说什么了。
木老人,则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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