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个黑暗猎手来到了戍卫补给站的小队长跟前,在马背上指手画脚,似乎在说些什么。
而那个小队长也一边点头,一边指指点点些什么,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
泰尔看得累了,他们的巨弩矢还在装船,看起来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泰尔转过头,靠着船舷躺了下去,“这里好安闲啊真不愿意去到那样巨矢乱飞的禅达前线。”
凯恩也坐了下来:“是啊,等到战争结束,咱们就可以天天享受这样的好日子了,到时候我用战功换来的奖金,在老家开一间小油坊,你还做你的画家,多好”
泰尔还没有接话,忽然听到外面的码头上响起一阵骚乱。他皱着眉头,说:“好心情又被打乱了,那些该死的奴隶,又开始闹事了!”
凯恩呵呵笑了笑,说:“看看咱们的军队怎么教训他们的。”说着,一撑甲板,靠着船舷站了起来。
但泰尔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追上他的同伴,就被一蓬热热的液体浇在了脖子里,他一个机灵,直接坐倒在甲板上。
接着,他看见他的同伴,方才还在和他谈笑风生的凯恩,像一截木头,直愣愣地倒下来,一根修长的库吉特箭插在他的咽喉上,巨大的冲击力在他的脖子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现在这道口子还在不断往外喷溅出滚烫的热血。
“啊!凯恩!”泰尔手忙脚乱地去捂凯恩的伤口,去无法阻止那如同作画用的红土颜料般的液体不断喷涌出来。
凯恩茫然地伸手,紧紧握住泰尔的手,手因为用力而痉挛,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射穿了喉咙,只能发出咕咕的响声,仿佛一只漏气的猪肺。最后,凯恩的手最后徒劳地死死一紧,停止了抽搐。
它慢慢变凉,绝望的眼神也逐渐从他的眼中消失。
凯恩死了!泰尔拼命压住狂跳的心脏,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码头上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数百人怒骂的声音,兵刃碰撞的声音,尸体落入水中的声音。泰尔想探出头去看看这胆大到居然敢袭击尤河三角洲检查站的人到底是谁,却又怕自己一探出头,就落得凯恩那样的下场。
他还是有梦想的,带着梦想的人最怕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也许只是恍惚的一瞬间,外面终于恢复了安静,泰尔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说:“我是雷迪尔斯,禅达人。你们都是被黑暗教团俘获的奴隶,现在你们自由了,快走吧!至于这些货物,反正我们也拿不走,就一把火烧了!”
禅达人!泰尔心里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居然会是禅达人!难道禅达人并没有被封死在两座城墙的背后?难道还有人在外面游荡,到处搞破坏?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泰尔扫了一眼躺在甲板上已经没有气息的凯恩,他咬着牙,鼓足勇气从凯恩背上拖出那张黑色狙击弩,把一根弩箭压在矢槽里,又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腰间的宽仁佩剑,准备找到机会就逃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前线的军官。
“雷迪尔斯,我们控制的这些船怎么办?”一个声音忽然在近处想起,吓了泰尔一跳,几乎差点就跳起来扣动狙击弩的扳机了。
“哦,那些啊。”雷迪尔斯的声音响起来,“烧了,绝对不能留给黑暗教团的人。不过你们要小心,说不定船上还藏着几个教徒。”
“这个你放心!”那个声音又近了几分,“我杜伏龙还不至于被一两个吓破胆的低级教徒搞掉。”
鬼使神差一般,这句话刚一结束,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现在船舱到甲板上的楼梯间里,一双被狰狞刀疤横过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泰尔惊惶的眼神。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泰尔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照之前训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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