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屋宇镀上柔和的饰边。
纷沓的脚步声、清脆的笑闹声冲淡了大本堂的肃穆,生气涌动,诸王及待读陆续进入大本堂就座。
片刻后,一个戴青色襦巾、着青色直裰,高颧瘦颊、细目长须的老者持着手腕粗细的木棍走入堂内,径于诸王面前正中几案就座。
老者清咳一声,堂内立即鸦雀无声。
“今日当值为何者?”
“回先生,是学生朱。”一个身着赭色绣团龙纹常服、面目爽直、十六七岁的少年起立答道。
“唱名。”言毕,李希颜闭上眼晴。
“是。”
“朱标。”
“到。”
“朱。”……
大本堂外回廊。
身着姜黄绣龙纹袍服、相貌精灵和身着大红绣宝相花常服、相貌绝美的两个小童正没命拔足狂奔。
“朱,又要迟到了,那株草有什么好瞧的。今天是哪个老夫子?”
“好像是李希颜那个老夫子。”
“啊!”惨叫。“这回头上非多个大包不可。”
“徐增寿,你怕什么,有本王在,给你敷上几贴药,大包立马就消。”
“我才不做你的试药人。跑快一点!”
原来是吴王朱和燕王朱棣的伴读徐增寿。
朱是朱棣的同母胞弟,同为马皇后抚养,甚得马皇后怜爱。
因朱棣年虽少性却沉稳,徐增寿对朱棣是敬中带畏,而朱和徐增寿却是年岁相仿,又都顽皮好动,故徐增寿入学不久就和朱组成了“哼哈二将”,淘气顽劣的事共谋做了不少,很是让诸位先生头痛。
那朱虽顽劣,却有一个好处,极痴迷于草药医术,从小就表现出医学方面的天赋。
今晨他于上学路边看到一株萎蕤,不由研究了半日,以至耽搁了时间。
放其他先生如宋濂,性子随和大度,也就过去了,偏偏今日的授课先生李希颜是太祖朱元璋亲自写信请来,个性耿直、只识礼法规矩、六亲一概不认,凡学生有违规或不用功者,必以长棍敲头,不少王孙公子都在他手下栽了跟头,徐增寿和朱更是没少挨他的棍子。
当下两人拼命使出全身的气力向前飞奔。
大本堂内,唱名仍在继续。
“朱。”无人应答。
“朱――――”朱拉长声。还是无人应答。李希颜眼睛微睁。
“朱――――”李希颜的眼睛已完全张开。部分学子眼中透出“又有好戏要上演了”的兴奋。
“到了……哎哟……卟嗵。”红黄两色混成一堆。
“卟哧”。室内诸子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李希颜眼神一扫。室内又归于寂静。
两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喘息着走到李希颜跟前,李希颜厉眼看着二人不言语。
“呃……,那个……,先生,今儿早上吴王特意去找那个……那个药草,叫什么来着,反正说对您有用,是吧,吴王。”徐增寿用肘一着严厉地看了朱和徐增寿一眼,昂起头,挺直瘦杆似的身子,夹着长棍走出堂去。
众人亦散开,太子朱标、秦王朱、晋王朱、燕王朱棣带着吴王朱和徐增寿住马皇后的坤宁宫淑仪殿而去。
“这老夫子,父皇也是应该给他点教训。”朱揉着头上的大包嘟哝着。
“哼,给他三分颜色就开作坊,不过会几本经文而已。”朱亦不屑道。
“二弟、三弟,不可如此言及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严是我等之幸。”太子朱标微微皱目,言道。
朱不再言语,朱却是向来不服太子,张嘴就欲反驳。
“阿、阿寿,早告诉你二人不可如此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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