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北平斥堠营(第1/3页)  无根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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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海子北岸,明军北平大营。

    议事厅内。

    大都督府右都督蓝玉和徐辉祖站在疆域图前。

    徐辉祖朗声道,“蓝叔,元以和林为中心,西至天山、东至呼伦贝尔湖、北抵额尔齐斯河及叶尼塞河上游均为其实力所及,所处之地多为草原、沙漠,天气寒冷、风沙莫测,北人习惯此等气候,故利于发挥其骑战优势和地利优势,而我大明军士多为南人,精于步战、水战,却不习寒冷,骑战相对亦弱,故北面疆界虽号称延伸至阴山、大青山、西拉木伦河一带,实则直至长城,均与元呈交错争执之态,元军现虽溃退,若加以整顿,再多有几个王保保似的将帅,一旦成势,仍是锐不可挡。”

    蓝玉是明朝第一勇将常遇春的妻弟,大约三十二三岁,长身,方面,隆鼻,鹰目炯炯,威风中带着精明。

    他点点头,道,“小国公说得有理。但我军与元相比,亦有三个优势:士气、火器和人心。元军多败、我军多胜,在士气上我优于他;元军有骑射,我有火器,此可抵其骑射;元朝庭君嬉臣戏,而我则上下一心。此消彼长,我略强他略弱,只要一口一口去吃他,遏制他成势,必可灭之。”

    徐辉祖镇定道,“蓝叔所言极是。侄儿有一思虑说于蓝叔指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元昭宗败走和林后,再次重用王保保,此人骁勇善谋,临阵机变,行踪飘忽,动若闪电,出手狠决,”大漠惨败、千里逃亡,身边死士伤亡殆尽的那一幕幕情景又浮现眼前,徐辉祖不由暗暗攥紧拳头,“偏又深得军心,手下贺宗哲、脱因帖木儿也不可小瞧,实是强劲对手。我父于大漠兵败后,先后派出叁批斥候精锐,却至今全无消息,怕是凶多吉少。”

    蓝玉不由也忆起了岭北大败,明军战士千里奔逃、鲜血浸透大地、腥红一片的地狱惨景,两人一时默然。

    徐辉祖躬身深施一礼,“还请蓝叔助我斥候营之事。”

    蓝玉连忙搀住,“小国公无须如此,不说魏国公早有明令,只要利于尽灭元军,若能办到,我定会全力相助。”

    徐辉祖:“侄儿先谢过蓝叔。侄儿听闻蓝叔手下新得一个精擅北漠生存及蹑踪之术的奴仆,名脱里(注:蒙语“鹰”之意),侄儿想借来助我训练斥堠之用,不知蓝叔肯否割爱。”

    蓝玉微微一怔,笑道,“你的消息倒快,这脱里是我上月于古北口巡视时救下的,原是元孛罗帖木儿的贴身家奴,元内争时孛罗兵败身亡,脱里的家人亦一并俱亡,仅剩他一人重伤逃至阴山山林中躲藏,却仍被元太子的金帐侍卫发现,一路追杀至古北口,已是强弩之末,却恰巧为我所救。这一月下来与其盘桓,此人确在蹑踪、侦查方面有独到之处。若是别人来要,我可能还得思量思量。但我此生只敬服三人,我姐夫常遇春常大哥、你父徐达徐国公,还有……”

    神色微微一黯,沉声道,“我大姐。”

    略停半响,眼中现出柔和之色,道,“当年,我只是常大哥和徐大哥帐前的一个小小将官,常大哥义气豪迈、神勇无敌,徐大哥豁达坦荡、智勇无匹,我大姐和你母亲亦是军中容艺俱备的巾帼女将,我跟随他四人从北打到南,又从南打到北,将元朝鞑子打得落花流水。当日,有常徐二位大哥的提点,有大姐如母的关爱,真真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畅意的日子。只是,”

    一顿,鹰目中隐射出惨痛愤恨之色,咬牙道,“没想后来,大姐惨死,常大哥亦于不久后以四十英龄伤痛而亡,其中是非曲直当真令人心痛。当今世上我心服之人仅余徐国公一人!侄儿,你甚肖汝父。放心,但有须蓝叔援手之处,蓝叔约绝无任何藏私。”

    徐辉祖亦听父提及过蓝玉大姐为太祖所杀、且烹成肉羹送与众人分食之事,心中当下也是百味杂陈,既感动又为蓝玉难过,当下躬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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