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呼议论,艳羡声、摇头叹息声、愤愤不满声混成一片。
原来,那太后换上了七彩祥云裙,夕阳般的灯光映射下,有如七彩祥云上的银色莲花。
傅妫宁听得左侧一人低声道:“今日乃迎接吐蕃摄帝师的大宴,太后娘娘怎可如此不顾礼节,穿上那高丽臣国的服装,真是有失我大元的国体?”
“唉,皇上是她儿子,她儿子自不好管她,唉。”另一人摇头叹头。
徐傅等三人都向主座上的昭宗等人瞧去,只见昭宗脸色微变,却又很快回复,笑着看了太后一眼,似是浑不在意;那太后古井般的眼睛中此时仿是有了些神彩,幽幽的闪着光芒,更显得艳光四射,不可方物;那摄帝师则是垂目含笑,恍若不觉;扩廓正襟危坐,面容冷冷;权妃则是面现担忧惊慌之色,偷眼时而瞧瞧皇上,时而瞧瞧太后。
傅妫宁又向朴不花瞧去,只见他已是跨前一步,半个脸露于灯光下,眼中脸上满是幸福快乐的光芒。
只听得太后雍容道:“皇上,摄帝师,为迎接摄帝师的到来,我宫中几个女子特排出失传已久的高丽古剑舞。”
昭宗斜斜倚于权妃肩上,笑道:“好呀,母后费心了,快快让她们上来。”
太后向朴不花隐身处瞧了一眼,他点点头,轻击三掌。
古朴的高丽乐曲声中,四个红衣白裙长辫的高丽少女拉着彩色长绸从飞虹阁顶翻转而下,翩若飞鸿,矫若游龙,落于场地正中,手持短剑,英姿飒爽,秀丽娇娆。
园中众人一时忘记了太后换穿高丽装带来的困扰,叫好声震天价响起。
几个少女面带微笑,灵活旋转甩动短剑,有规律的音响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时不时还按‘士’字型线路行进,展现类似技击的各种悠美姿势形态,和缓的节奏中却透出战斗的气息。
园中众人都被四人优美的舞技吸引,用心观赏着四人的精妙表演。
乐曲的节奏渐渐加快,四人短剑旋转甩动的节奏也越来越快,突然同声厉叱,四把短剑同时向外甩出,一把甩向扩廓,一把却向徐傅等三人疾如闪电般飞来。
园中惊叫声起,傅妫宁抓起几上酒杯就想掷去,却被徐辉祖伸手一按,伏于地上,徐辉祖迅疾俯身遮于其上。
主座上的扩廓却是神色不变,竖掌于胸前,一股冰寒的劲力发出,飞来短剑阻于其面前一尺处,再不得进。
只见短剑在诸人面前打了个旋,却又迅疾转回,收于四女手中。
乐止,四女肩背相倚,手持短剑横于胸前,面露微笑而立。
园中惊叫声止住,众人带着惶恐之色看向昭宗。
昭宗面上怒色一闪而过,面上带着笑容,慢慢拍掌道:“精彩,精彩。传旨,赐此四女每人一对宝石耳坠。”
园中众人方才释然,一起随着昭宗鼓掌喝彩起来。
徐傅二人也从地上直起身来,面带笑容一边鼓掌喝彩,一边偷眼向那太后和朴不花瞧去,只见那太后眼中又恢复了古井般的神气,朴不花也隐入了檐下的墨影中。
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走到三人身旁,轻声道:“哪位是傅公子?”
傅妫宁笑道:“我就是,不知小公公有何事?”
“这个节目之后,小公子就该上了,太后娘娘赐了您一套衣服,请您换上再去演奏。”
傅妫宁眼珠一转,轻声道:“请小公公转奏太后,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临表演前绝不能换衣,若换了衣,就什么都吹不出来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道:“太后娘娘是特地叮嘱要小公子换了衣再上场,小公子若不换,太后娘娘定会责罚于我。”
傅妫宁笑道:“你俯耳过来,我教你个法子,保准太后娘娘听了绝不会怪责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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