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人群眺首而望,见到太子礼仗近前,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喊:“恭迎太子殿下。”
朱慈煊远远的便勒马停了下来,在侍卫的扶持下跳下马,快步向前,去扶当先而跪的晋王李定国。
“晋王快请起。”朱慈煊笑容满面的搀起李定国,“久知卿忠义,恨相见之晚。”
此时的李定国激动得泪流满面,说道:“臣蒙陛下知遇之恩,欲守昆明以迎銮舆,乃不惟不副臣愿,至万死无能自赎。”
“李卿不必自责。”朱慈煊温言劝慰道:“李卿出生入死、奋斗不息,败而不馁,实为后世楷模。”
“众卿请起。”朱慈煊一手拉着李定国,抬头对跪接的众将及军士大声说道:“众卿心系社稷,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谢殿下。”见朱慈煊年龄虽幼,说话却很得体,众将多数心中都暗加赞赏。
晋王李定国又将众将给朱慈煊简单介绍了一遍,朱慈煊含笑点头,对每个人都慰勉有加。
寒喧以毕,朱慈煊在晋王李定国等人的簇拥下,缓缓前行。
“李卿。”朱慈煊在马上微微偏头,对李定国说道:“清军动静如何?依卿判断,清军要重新组织进攻需要多长时间?”
“回殿下,磨盘山一役,敌我双方损失都很大。”李定国恭敬的回答道:“兼之清军不适滇地气候,粮草不继,已经退回昆明休整,依臣之判断,四个月内清军无法恢复元气。”
“四个月。”朱慈煊轻轻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糟,自己还以为入滇就要钻山跟清军打游击呢,看来还有些时间完成自己的想法。
“孤已经入滇,即刻代上下诏,命散落滇地的明军前来会合,不知李卿以为可行否?”朱慈煊继续问道。
“臣认为可行。”李定国想了一步,说道:“只是此地荒僻,恐怕粮草征集不易。”
“孤已经与众臣商议过,黔国公世镇云南,与各方土司关系甚好,可以想办法借些粮草以度难关。”朱慈煊点头说道:“还有一些事情要与卿等众臣工商议,四个月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比黄金还要宝贵,不可浪费呀!”
“殿下所言极是。”李定国赞同道:“殿下坐镇滇西,清军得到消息,必不会坐视,而且清军入滇后,常常屠城,大肆奸淫掳掠,已引起云南各族百姓的无限愤慨,由此号召各族百姓,聚集各部,联合抗清,则战事应有转机。”
“李卿已有谋划,孤心甚慰。”朱慈煊仔细打量李定国这位民族英雄,身材魁伟,眉目修阔举止有度,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壮年。如果说南明皇帝是正统的旗帜,那么晋王李定国便可以称之为军队的表率,他对军队的影响力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殿下得武侯遗书,乃是大明中兴之望,臣愚钝,只是尽力而为。”李定国谦虚道。
“可如今尽力而为者少,惜家顾命者多。”朱慈煊叹息道。
为表尊敬,晋王李定国率部迎出来很远,但其所率皆是骑兵,而朱慈煊的随从因为有宫女太监,且多步行,反倒拖慢了整体前进的速度。日至傍晚,离云龙县城还有半天的路程,大队只好就地休息一夜。
是夜,恰逢阴历五月十五。月亮挂在蓝黝黝的天空,如一个玉盘,越发圆而且亮。
简单吃罢晚饭,朱慈煊便邀请主要将领和臣工聚集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大草棚下,饮茶聊天。
“众位爱卿。”朱慈煊见众人基本已经消去了拘谨和惶恐,便笑着说道:“月圆之夜,孤与众卿畅谈,心中十分愉快。然国事艰危,孤一刻不敢忘怀,借此机会,咱们商议商议以后的方略如何?”
“殿下不觉劳累,臣等自当遵命。”李定国笑着答应道。
“臣等遵殿下吩咐。”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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