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府城下,太阳无精打采的放射着光芒,硝烟正在缓缓消散。城下破碎的攻城器械、血肉模糊的尸体比比皆是,城头的旗帜却还在猎猎飘扬。
攻城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天,城内的土兵和明军奋力抵抗,利用简易的火药包、弓箭、滚木、擂石击退了清军的无数次进攻。
吴三桂见那嵩矢志不移,便写信用箭射入城中,号召元江军民捆绑那嵩出降,否则屠城。那嵩则针锋相对地射书城外,“备列三桂入关以来罪状,且署其衔曰: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开拆。”令吴三桂恼羞成怒,更加挥军奋力强攻,
“王爷,那嵩已是垂死顽抗,不出五日,我军当破此城。”夏国相上前劝道。
吴三桂点了点头,用马鞭一指元江城,“城中火药将尽,汝可看出端倪。”
“正是如此。”夏国相赞同道:“近几日敌之火器使用已经逐渐减少,那嵩已是山穷水尽,亡无日矣!”
这时,从身后的大营里跑出几个骑兵,奔到近前,后营副将韩天福跳下马,躬身一礼,凑到吴三桂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吴三桂脸色一变,狐疑的望着韩天福,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愣了一会儿,匆忙勒马回营。
“王爷,属下已经将石屏州逃出来的败兵全部控制,消息暂时不会走漏。”一走进大帐,韩天福便满脸急切的汇报道:“只是时间一长,恐怕……”
“曹德智这厮误孤大事矣!”吴三桂气极败坏,一马鞭一马鞭重重抽在几案上。
夏国相听到石屏州被袭占的消息,脸色也阴沉下来,走到桌案的地图前,用手不停的比划起来。
吴三桂发泄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了一下,也走到地图前,叹了口气,说道:“国相,依汝看,当如何?”
夏国相犹豫了一下,据实说道:“伪晋王李定国向有小诸葛之称,此次袭占石屏州,便是算准了我军粮草不多,只能速战的缺点。我军退路已断,要么继续强攻元江,在粮草耗尽前夺下该城,然后挟大胜之威,回军再战,击破明军;要么整军退兵,或走石屏,或走杨武、峨山,回昆明休整后再战。”
“元江已不可支,估计伪晋王李定国的兵力并不雄厚。”吴三桂思索着说道:“上策还是加紧攻城,再回师与明军决战,我军粮草现还可供十日之用,时间上还来得及。”
“王爷英明。”夏国相恭维道:“若不战而退,元江城明军必出城追赶,则我军腹背受敌;而且退路被断的消息早晚要传开,士气必受影响,若攻城而下,我军将能得到补给,再鼓大胜余勇,回师而战,事半功倍矣。”
“好,就如此安排。”吴三桂将马鞭啪的一下扔到桌上,“整顿兵马,连夜攻城。”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军官闯了进来,单膝跪倒,“禀王爷,元江上游突然飘来明军火船,已经将我军的浮桥点燃了。”
“坏了。”夏国相恨恨的一跺脚,“如让元江城与外面明军打通水路联系,则我军攻城不易矣,末将马上带人去看。”
“孤也前去观看。”这个时候,吴三桂哪里还坐得住,蹬蹬蹬快步向外走去。
江面上的烟雾还未全部散去,偶尔有烧焦的碎木载沉载浮向下游飘去,封锁元江城水路的西侧浮桥已经被烧掉大半,只剩下靠近岸边的两小段,孤零零的伸向江水中。
“晚了,到底还是被烧掉了。”夏国相跳下马,在江岸上无奈的眺望着清军花了大力气修建起来,却毁于一旦的浮桥残骸。
“王爷,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守卫浮桥的军官上前跪倒,重重的叩下头去。
“说说,是怎么回事。”吴三桂也不下马,阴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回王爷。”军官不敢抬头,据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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